“哦。”

烟草在这样的夜里成了必需品,汪汕有好一段时间没抽了,他在脑里开始排列着明天起要帮李蕴然做的事,龙北再推一根烟过来时他没有拒绝。

龙北也抽得凶,他心情始终好不起来。

宫欣陪着李蕴然正在身后的医院大楼里验伤,再严重的伤口甚至缺胳膊断条腿的他以前也没少见,可看着李蕴然那深深浅浅遍布在肌肤上的伤痕时,那会儿比他中了刀伤无麻醉直接扎针缝线时还疼。

在铁门外看到那男人时,龙北一瞬间想把他二十四根肋骨全踹断,想把李蕴然受到的疼痛十倍奉还给他,如果没有一道屏障隔着,他应该把那人踹出血了吧。

“还没成功离婚之前,你忍一忍,”汪汕眼角瞄到男人小臂绷起的青筋使青黑色纹身变得立体浮动,自然猜到了他的想法,“先别节外生枝,明天我会申请人身保护令,有一段时间杜春明不能出现在她身边200米范围内。”

他一吸一吐,接着说:“等婚离好了,到时候想怎么做,随你。”

龙北看着迷雾中的圆月,嗯了一声。

从烟盒取出最后一根纸烟时,龙北身后传来一声“可以走了”。

纤瘦的牵牛花裹在焦糖棕西装外套内,汪汕的车里总会备多一套正装,李蕴然一开始不想穿,怕血迹弄脏了西装,宫欣嘟囔着,汪大状本事大着呢区区一件西装算什么,一边把外套给她披上。

两人牵着手,宫欣没敢搀扶她,李蕴然身上的伤痕实在太触目惊心,宫欣怕自己一不小心压到伤口,只能紧紧握着她的手。

“结果怎么样?”汪汕问道。

“你自己看看,”宫欣把左手拎着的白色资料袋递给他,“喏,诊断报告……病历,还有收费凭据都在里面了。”

几人配合着李蕴然的步速往露天停车场走,宫欣连杜春明的名字都不想再提起,“那人渣懂得挑地方下手,皮带抽伤没有大创口,骨头也没有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