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烟壶,多宝盒,还有瓷制的八仙过海,在不在你那儿?”

她不欲将顾宁偷偷典卖东西的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只好忍着怒火逼问。

顾宁的心一下子慌了,她被发现了?

但刘氏又没提顾峰房中的墨条,还有她去杨公子府上的事,恐怕只是在诈她。

她心思流转,一边捂着脸,楚楚可怜地落下泪,一边哭嚎:“娘,你在说什么呀?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在我那儿呢?难道你怀疑你女儿偷东西吗?”

刘氏心想,都不用怀疑,已经证明了。

可她有苦难言,谢明月正炯炯有神地盯着顾宁,那双眼睛锐利无比,似乎要将顾宁看穿。

刘氏没有办法,只能也跟着流泪:“你若是喜欢那些东西,不小心拿去玩了,弄丢了你也只管说出来,你姐姐还能跟你认真不成?”

说完,她就抹着泪开始装可怜:“明月,你瞧瞧,咱们二房三房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了,你非要步步紧逼,你这样的行为有损阴骘啊!”

谢明月原本还准备让刘氏给顾宁留一点面子,可见她竟然这么不清醒,将矛头对准了自己,她豁然沉下脸色,冷冷一笑,收敛起全身和气。

“我步步紧逼?原本若是弟弟妹妹们将东西拿去玩,弄丢弄坏都不拘再追究了,可要是这么说,那我便追究到底了!若东西拿不出,便赔相应的银子吧,那鼻烟壶是御赐的,八仙过海的瓷人,也是前朝大师制作,都是万里挑一的物件,若不赔偿,就官府见吧!”

刘氏顿时慌了,若此事闹到官府去,顾宁偷窃东西的事就瞒不住了,到时候丢脸的还得是二房。

而且,那丢的就不只是在这个院子里了。

她连忙上前去对着谢明月哀求:“明月,别呀,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到这种地步,方才是我说错话了。”

顾宁此时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谢明月带人上门来要东西了。

可那什么鼻烟壶多宝盒,她原本就没见过啊!”

想到这儿,她立刻辩解:“那鼻烟壶和多宝盒我没见过,至于那八仙过海的瓷人,是被我前段时间摔碎了,你既然非要,那就赔银子吧。”

她心想,总之只要不让谢明月追究这件事就好,反正银子也不该她掏。

刘氏下意识就要去捂顾宁的嘴,却还是让她将话说了出来。

赔什么银子?她们还哪来的银子赔?她都说了,弟弟妹妹弄丢弄坏而已,偏生顾宁还上赶着要赔钱!

她恨恨地拍了一下顾宁,可话都说出来了,此时让她食言,她也没有那张脸皮。

谢明月意味深长地看着顾宁,笑了笑。

“是吗?那鼻烟壶和多宝盒去哪儿了呢?”她叹了口气,“哎呀,忘了和你们说了,这八仙过海的瓷人,两千两银子,至于鼻烟壶和多宝盒,那都是塞外进贡的,价值无可估量,姑且就算五千好了,这还是看在咱们是一家人的份上呢。”

“什么?两千?这怎么可能?”

顾宁失声尖叫,那小小的瓷人也就是做得精细了一些,谢明月居然要两千,可她只当到了五百两啊!

顾宁要气疯了,可离开当铺,钱货两讫,她也不能回去再找当铺理论,更不能告诉别人,自己将两千两的东西只当了五百两。

这口气梗在心中,憋得顾宁双眼通红。

刘氏一见她的反应便知道,这瓷人肯定也是被顾宁拿去当了,看样子,恐怕还被当铺的人骗了,没当到个好价钱。

可如今却要她掏整整两千两!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手中的扫帚,又朝顾宁抽去:“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你一失手就花了我两千两!”

顾宁被狠狠抽了一下,尖叫着跳起来,院里顿时变得鸡飞狗跳。

刘氏眼看这样不行了,一把抓住她,看向谢明月:“明月,你等着,舅母待会儿一定给你个准话。”

说完,她便抓着顾宁回到了房内。

房门一关,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