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安也没有等他表达意见的意思,稍顿了一下,便道:“阿公早有定见,却一直没有告诉我们……”
霍光没有吭声,上官安淡淡地一笑:“所以,我们再后悔也没有退路了。”
这一次,霍光轻轻点头,官安没有再说话,翁婿两人便一前一后,静静地站在那个将他联系在一起的女子的墓冢前,任凭秋风狂扫,任凭金乌西坠……
最终,还是霍光先动了。他转身,看也没有看上官安一眼,只是按照一贯的速度迈着步子,往园门走去。
“阿公,”霍光走过身边时,上官安再次开口,但是,霍光没有停步,上官安也没有在意,只是平静地说着,“当年,幸君一个人走得肯定寂寞,所以,要鸿儿去陪她。如今,我们没有退路,不如让这段路更热闹一些才好!”
霍光一步没有停,一步没有乱,没有人知道他是否听到了长婿的这段由衷之辞。
47、涅磐之死结
掩面……易楚真的是有事啊……泪……而且,我真的,这段会写这么长……)
诣宫的气氛十分压抑,即使前去少府领罪的诸人去而复返,也没有让侍奉皇后的诸人感到一丝轻松。
仿佛回到一年前,那时,皇后因为幼弟之殇久久无法平复,于是,宫中上下无人能感受到一丝欣喜。
年幼的皇后沉默地藏在绣帐之后,无声地抗拒着所有人的关心。
中宫上下无法质问皇后,但是,秩位更高的詹事、大长秋等人可质问皇后昏倒时在场的诸人。
“你们究竟做了么?”前殿东厢,大长秋严厉地质问郭穰。
―长御要随侍皇后,私府令不必如此。
郭穰不能哀叹自己的运气――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怎么就只他被大长秋盯上了呢?
虽然满心郁闷,郭穰仍然不能不低头,也不敢实言作答。
“臣?什么啊……”他只能跟大长秋打虎眼。
一旁詹事不忿地拍了一下面前地漆几。方要质问。却被并排而坐地大长秋扯了一下衣袖。只能咽下到嘴边地斥喝。
大长秋在宫中毕经历得比较多。最初地怒火稍熄。便再无兴趣追问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郭穰。慢条斯理地道:“君等与吾等不同。乃是皇后属吏……”
詹事凛然。立刻敛容低头――他们是朝廷官员。在皇后地事情中涉入太深绝对不是好事!
郭穰自然听出了大长秋地意思。立即躬身应答:“是……臣谨大长秋教训。”
詹事与大长秋相对一望。便起身离开东厢。留下郭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又镇定了一下。才转身离开东厢。
一出诣宫的宫门,略年轻一些地詹事便不无担忧地问大长秋:“就这样……合适吗?”
詹事的话没头没尾,但是,大长秋却很明白,他冷冷一笑:“不合适又如何?”
―他们占着高位,不过是因为资历、身份,眼下这个局势,哪里有他们说话的余地?
詹事也不是不明白,深深叹了一口气,对大长秋郑重一拜,道:“方才之事,谢大长秋。”
大长秋也坦然受了这一礼,随即便伸手扶起对方,轻声道:“本以为皇后身份贵重,必然安若泰山,如今看来……”
詹事倒是不解了:“如今这情势如何?无论如何,皇后也不会有事才是……”
大长秋轻轻摇头:“就是皇后……才最容易出事……”
詹事不解,但是,大也无意再说,默默地负手离开。
后殿正寝,倚华默默地搅着银匙,黑漆漆的汤药上水汽袅袅,模糊了漆杯中的深沉颜色,也让倚华的双眼莫名的有些酸涩。
“中宫该用药了。”跪在帐外,倚华低声言语,帐内依旧无声,但是,用药不比旁事,拖延不得,倚华稍等了一会儿,便让青衣宫人撩起帐帘。
从少府寺回来,倚华还没有见过皇后,此时已近哺时,天色渐暗,宫人正在依次点燃殿中地各处灯盏,寝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