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在最后在喊大小姐,我想她……她应该是想见大小姐一面,我才擅作主张给大小姐打了电话。”

毛阿福惭愧地看了沈蔓西一眼,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他们一家对沈蔓西都有愧,这份惭愧压得毛阿福不敢直视沈蔓西。

一旁毛阿福的妻子,抱着一个脸色苍白的五岁大小男孩,也哭得眼眶通红。

小男孩抽噎着,嘴里喊着,“奶奶,奶奶,呜呜……”

沈蔓西一把抓住身旁的安慕洲,“可以帮帮我吗?我要最好的医疗团队,最好的药,我要救她!”

毛阿福和妻子听到沈蔓西的话,都吃惊看向沈蔓西,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沈小姐?”毛阿福颤抖地唤了一声。

安慕洲沉默两秒,问,“你很在意里面的人?”

沈蔓西顿了下,点头。

在她心里,张妈是亲人般的存在。

虽然一直不能理解,当初她和妈妈搬出沈家,要带走张妈,张妈却执意留在沈家,但她还是想救张妈。

安慕洲见沈蔓西肯定,没再犹豫,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他走远几步讲电话,“老师,有一位心脏严重的患者……知道老师在休假!我来主刀,老师在一旁指导,有老师保驾护航,相信不管多严重的患者都可以起死回生。”

“好,好,很急,好!”

安慕洲挂了电话,对沈蔓西道,“我来主刀。”

沈蔓西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安慕洲,可看到他沉静冷锐的眸,莫名的心里无比的踏实,一种强烈的信任感袭上心头。

她点头。

安慕洲快步去更衣室换手术服。

等安慕洲换好一身绿色的手术服出来,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一边穿着白大褂一边从电梯里走出来。

一个个精神矍铄,步履生风,都是医学界榜上有名的人物。

不管上班的,还是休班的,都被为首的白发老者叫了过来。

安慕洲举着已经消过毒戴着手套的手迎上去,对为首的老者恭敬唤了一声,“老师。”

被安慕洲称作老师的人,正是医学界赫赫有名的医学圣手,心内科泰斗级人物,许鹤的爷爷许老先生许文昌。

“你小子亲自打电话请我,一定是个极重要的人物吧!我把几个老伙伴都叫过来了!一起会诊!”

性命攸关,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刻,他们一边说话,一边前往抢救室。

安慕洲在换手术服时,简单了解了下张妈的情况,把所知的信息告诉许老爷子,路过沈蔓西时,许老爷子不禁看了沈蔓西一眼。

眼熟,很眼熟。

在哪儿见过来着?

他一时间没想起来。

手术室内,正在给张妈做手术的医生,见许老爷子和安慕洲都来了,不禁疑惑手术台上的患者是什么身份?

居然连许老爷子都请动了!

自从许老爷子退休,又被医院返聘,不是极其关键重要的人物,他从不出手。

那医生赶忙让出主刀的位置,向许老爷子讲述患者的情况。

许老爷子当即找出关键问题,让安慕洲开始下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护士时不时进出手术室,脚步匆忙。

毛阿福每次都会冲上去,追问护士里面的情况。

护士只摇头,什么都不说。

过了两个多小时,护士再次出来,终于和毛阿福说话了,却是催毛阿福去缴费。

当毛阿福听到需要预存二十万的手术费,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家穷得一家三口挤在一个十几平的地下室,哪有那么多钱交住院费!

他哭了,哭得无助又绝望。

花钱不一定捡回一条命,可不花钱,难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去死吗?

毛阿福连忙说,“稍等稍等,我凑钱,我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