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奇妙,像一个幽灵一样。”我笑嘻嘻地说道,完全不去提别的事情,只愿可以暂且贪婪地与他享受这样许久未曾亲密的时刻,“德拉科,你都不知道我接下来会对你做什么,不是吗?”

不等德拉科说话,我就轻轻地把隐形衣拉开了一点缝隙,然后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

“你这样太不公平了,我都看不见你。”德拉科嘀咕道。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感觉他的声音不太对劲……但我也没打算让德拉科一直背着我,于是我先拿出魔杖念了几个咒语,以确保我们不会在此被人惊扰,然后这才指挥他:“好,那你蹲下去,让我下来。”

德拉科照做了,于是我也松开了手,双脚重回到地面上。然后我一把掀开了隐形衣,把他也就此覆盖。布料是半透明的、可以看到外面的存在,周围是熟悉的上课的地方,而在它所笼罩的里面,是被捉住并珍藏的时光,是紧紧相拥并热切亲吻的我们。

好想你,我好想你,德拉科。

上一次亲吻还是在那个生变的夜晚。热烈的思念之后,是温柔的辗转,将一切都覆盖住吧,那些不美好的回忆,那些无人陪伴的时间,融化在偷偷的吻里,接受爱河的洗礼吧。

好像有什么温热的触感落在了我的脸颊上。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指腹触到滑落在我脸边的水珠,是眼泪吗?是我哭了吗?还是我睁开眼睛,看向近在咫尺的德拉科。

“德拉科,你……”我惊讶道。

为什么明明是这样的时刻,他会流泪?

“我……”德拉科也怔住了。他想说点什么,但我已经伸出手,抹掉了还悬挂在他脸上的眼泪,然后轻轻地吻上去。

忘记悲伤吧,我的少年,愿你今晚做个好梦。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在我面前流露出了这样的瞬间,德拉科有些语无伦次,“即使在被要求用钻心咒,在那样恐惧的时候……我都咬着牙坚持下来了。因为爸爸说那个人不喜欢看到属下如此懦弱、不堪重用,有时候流泪在他眼里,也会是一种不赞同、一种无声的抗议。所以我不能哭。”

“但是,一看到你……能够在经历那些事情之后,还能跟你像以往一样,我就没办法控制那样的情绪了。”德拉科的声音听起来很闷,而这正是我之前所隐约察觉到的情绪,在见到我之后,他隐忍的难过反而就此决堤。

“你以为我放弃你了,是吗?因为你参与了那种事情。”我握住了他的手,企图在这样的夜晚,可以将他冰凉的手暖热。

“桑妮,你不明白吗?即使你已经从波特那里听说了那晚的事情……最后动手的人不是我,但我对邓布利多用了缴械咒。贝尔的项链,韦斯莱的蜂蜜酒,这些都是我做的。”德拉科说道,“而且卡罗的话你们都听到了,我用了钻心咒,那是不可饶恕咒。”

“我已经罪无可赦。”德拉科看起来是如此迷茫,但又如此确定,“即使那个人倒台了,我所做的事情也足以让我上审判法庭。就算我是被胁迫的,但我已经成年人了,我应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我已经不再是可以躲在父母身后的小孩子。”

“在你成年之前你就已经不是了。”我凝望着他。

如果不是因为卢修斯叔叔被关到了阿兹卡班,这种任务怎么也不会落到德拉科身上,那时候的他其实就已经是在由于父亲的错误被迫去“偿还”。而正是在这样为卢修斯叔叔“赎罪”的过程里,他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事情。此前五年里他都未曾明白的道理,在一夕之间,在这短短的一年中,他飞速地从少年过渡到了成年。

我直接问道:“那么德拉科,你今天为什么要在卡罗面前说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