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直起了腰,捏了一把他的肩膀:“抱歉。”

“没事,不麻。”一目连也没说实话,将酸奶塞过去:“你喜欢的蓝莓味。”

“你喝吧。”

“我喝过了。”

“哦。”

荒接过纸盒上尚还冒着水滴的酸奶,撕了个角,却只喝了几口,像是没什么食欲。

一目连能看出来,对方的心情很低落。

他大约知道低落的理由。

不过他不会说。

哪怕荒低落的理由,正是因为他什么也不说。

飞机降落的过程十分难熬,一目连揉按着太阳穴,觉得又过了大半个世纪,飞机终于抖三抖地落到地面上,在滑行五分钟后停了下来。

机上的人开始排队下飞机。

一目连解了安全带刚要站起来,就被后面蹿队的人挤得一个踉跄,没站稳地向后倒去,撞在荒身上。

他想说抱歉,转头却只看到荒瞪着那蹿队者的不满眼神。

青行灯说得对,荒眼里的mmp三个字真的能自己飞出来。他想。

好在荒还是将骂人的冲动强忍了下来,但从刚才起,为了扶他而捏住他肩膀的手就没再松开,他没办法,也不白费力气地试图挣脱,弯腰下去从地上捡起那本凄凉的杂志。

荒咳了一声:“怎么扔地上了?”

一目连当然不可能说是被吓的,只好说了谎:“太难看了。”

“那也比发呆好。”

“不,发呆比看书好。”

荒一挑眉,没说话。

一目连觉得对方一定误会了什么,但这不是解释的时候,教练走得没了影,他们已然掉队,他只得扎进排队下飞机的人堆里。

啊,如果他知道,荒与他初见时,看到他身上那股学生气就想起《小学语文》和《一课三练》,他可能会……

头也不回地恩断义绝吧。

102.

乘坐专车抵达了酒店,众人不约而同地打算回房间睡个午觉,教练答应之后宣布了下午到附近网络会所打训练赛的消息。

一目连和狸猫继续挤一间,进房间前才听教练在抱怨,荒自己掏钱开了个单间,似乎很嫌弃同他一起,长大的小兔崽子一个比一个臭不要脸又令人操心……

他站在门口愣神了一会,觉得哪里不大对,就问:“教练,你是不是打呼声音很大?”

“那哪儿能啊!肯定……不啊。”教练猛地关上了门。

“……”

下午训练赛的时候众人脸色都明显好转不少,教练约的是先前的手下败将OAO,与他们近来状态下降相反,OAO的状态同气温一样迅速回暖,两个队打BO5,三局两胜,双方分别赢下了两局,最后一局的危急关头,竟然被对面抢了龙。

所幸经济优势拉得太大,一条龙改变不了战局,他们还是赢了。

教练拍了一把荒的肩膀,说被抢龙是因为运气不好,但荒显然不这么想。

龙被抢,打野背锅,国际惯例。

得亏是没输,不然荒的脸色一定臭得不行。

一目连犹豫了一会,还是什么也没说。

理性分析,排眼没排干净,他得背走一半的锅,但如果他真的这么说出口,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荒只会比现在更不高兴。

他要背锅,荒是一定会同他抢的。

“呸,不就是个训练赛,给手下败将点面子啊”青行灯不在意地打了哈欠,迅速转移了话题:“我搜了大*点评,这附近据说有一家部队锅,满五个人打五折啊,去不去?”

酒吞这几把发挥得还不错,脾气明显转好,点点头:“成啊,本大爷正好饿了。”

“今天咱吃微辣啊,部队锅不吃辣的一点味道都没有,不接受反驳!”

“你确定你预约了位置?”

“啊……好像还没有,我看看。”

六个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