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呢。”秋若答道。
“哦。”
“我躺了多久了?”
“约莫半个时辰。”
“啊,感觉好久。”
大概又躺了半个时辰,他不再试着闭眼入睡,睁眼看着床板,突然道:“陛下……是不是不理我了?”
方才他躲着萧权川离开南书房,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定然发现了他的异常,按照往常,萧权川后脚就跟来哄他。
然而,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依然不见人影。
这说明什么?
姜妄南似乎听见胸口有什么东西碎了。
“罢了,去给我端些吃食来吧,吃了比较好睡。”
“好,我这就去。”秋若道。
他翻了个身,腰下似乎有硬物硌着。
伸手往里一掏,那是一个小瓷瓶,眼熟的很,里面的粉末无色无味。
这不就是刘伯深给他用来对付萧权川的十三火吗?
当时匆匆忙忙塞进枕头下,这段时间过得太滋润,转眼给忘了。
接下来,他特?意吃了许多碳水,血糖飙升,很快就困,但还是睡一会儿?醒一次,睡得不大安稳。
蝉鸣渐渐平息,临近日落,蛙声一片。
姜妄南脑袋晕晕沉沉,睡得不能再睡了,望着窗外天际红霞,失魂落魄般问道:“秋若,陛下今天翻牌子了吗?”
秋若尚未来得及回答,此时,罗景急急忙忙跑进来,大口喘着粗气:“娘娘……娘娘,孙……孙公公来带话了。”
秋若喜出望外:“指定是来唤娘娘侍寝了,陛……”
话音未落,姜妄南早已掀被下床,化作离弦之?箭嗖的一声没影儿?了。
“娘娘还未穿鞋啊!小心着凉!”秋若拎起鞋子追出去。
姜妄南眼睛亮亮的:“孙公公,陛下是要召我侍寝吗?”
孙年海犹豫再三,于心不忍道:“陛下传话,三日后的避暑之?行,娘娘留在宫中,无需陪驾。”
一阵凉意从后背爬起,姜妄南喉咙紧了紧:“单是我一个,还是别的娘娘也留下?”
“嫔位以上?,唯独娘娘一人。”
孙年海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已经?记不起来了。
只记得漫天的红霞转眼间缩回黛山怀中,晕出水墨,侵蚀唯一的天光,从此漫漫长?夜。
“来,娘娘。”秋若扶着僵硬的姜妄南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俯身准备为其?穿鞋,手却被对方一把握住。
只听他疲倦道:“我头疼犯了,去传刘太医过来吧。”
自?从穿书以来,姜妄南头疼感冒都不敢轻易传太医,生怕一抬眼,就看见满眼深情?的刘伯深。
但凡见着他,姜妄南的心便像一根鱼刺,卡在嗓子眼,出不来也下不去,唯恐他下一秒就亲过来。
更不用说主动点名传召了。
第40章 决心 “谁让你跟来的?好大的胆子。”……
果不?出所料, 即便今夜不?是刘伯深值班,他亦然毫不?犹豫快马加鞭赶去翊坤宫。
踏入宫门那一刻,他额前的乌发都?湿成一团黏在?颊侧, 汗珠在?烛火下闪烁,锁骨附近的领口颜色泡深了一度。
他箭步上前,一把抱紧姜妄南, 激动道:“南南,你?终于?想清楚了?”
姜妄南瞪大双目, 蝴蝶骨咯一声, 险些被勒断, 他双手?悬空, 不?知该放在?哪儿,斟酌半天:“额……嗯。”
“太好了, 实在?是太好了!兄长一定会好好对待南南, 不?再让你?受半点苦楚!那狗皇帝休想再逼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
姜妄南干笑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兄长不?必操之过急。”
“很快了, 如今高疏曼被萧权川一贬再贬, 羞辱不?止, 她父亲高页大发雷霆, 在?朝堂上明里暗里跟那狗皇帝对着?干, 这一回避暑之行, 宫内无主, 正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