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奎兰穿梭在人群中,教导道:“陛下终究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喜欢美人的,都给哀家好好练,谁若能勾得陛下,哀家一定重重有赏。”

萧权川的脸色愈发阴暗:“母后这是?作甚?”

有外人在,他向来如此称呼。

美人们忙娇羞福身:“参见?陛下。”

唐奎兰朝他眨眨眼:“怎么样?有没有看上?哪个?”

“母后莫要乱来。”

“不喜欢啊?”唐奎响亮拍了拍手?,“下一批。”

轻纱美人莲步退去,旁边却又窜出一批白脸小生,个个薄肩细腰,低头温顺,有几个乍一看,倒有些姜妄南的影子?。

萧权川眸色阴郁:“滚。”

犟驴一头。

她无奈叹了口气,摆摆手?:“退下吧。”

回到殿内,唐奎兰质问道:“你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七八月快到了,你知不知道?”

萧权川抿了抿唇:“我?知晓。”

“这么多年,我?辛辛苦苦寻遍各种医书,唯得此法,你呢?倒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萧权川掀袍跪下,神色坚韧:“小姨,你是?了解我?的。”

“有道是?最是?帝王无情,你倒是?个情种,倘若那姜妄南一直不愿从你,你便为了他守身如玉?哪怕为病情折磨?”

他毫不犹豫:“是?。”

唐奎兰瞬间哑然。

他又道:“这么多年都熬过去了,不差这一年。”

“就是?因为你忍耐了太久,病情才会一年比一年恶化,去年你七窍流血,命差点没了你知不知道!这一年呢?谁能预料会发生什么?!”唐奎兰难得神情肃穆。

“我?心中有数,小姨放心。”

“你……”

“若是?放在从前,我?兴许听得进去,但是?,”他摸着自己的左心房,微微一笑:“这里,已经满得溢出来了。”

“糊涂!罢了!遑论如何,这一回,你必须听我?的!”

唐奎兰从未如此强硬过,萧权川没应声,不知是?从了还是?不从。

六月的碧灵湖荷花飘香,岸边柳丝轻摆,微风带着初夏的热气,卷起?粼粼水波。

秋若端着一碗补品,走去竹喧亭,却见?姜妄南背对一根垂地的柳枝,嘴里不知在说什么,眼睛一闭,身体向左一转,啪的一下,手?背猛然呼了枝条一掌。

末了,他嘶了一声,看那唇语是?在说“不对不对,再来一次。”

秋若:“?”

他思忖片刻,往后退了一步、两步,这回他往手?心里哈了几口气,继而高?高?扬起?,又呼了枝条一巴掌,居然把隔壁的桂花震下几粒。

“嘶啊!”姜妄南疼得龇牙,鼓起?腮帮子?,摊煎饼似的直往手?心手?背吹气。

“???”

秋若轻轻放下托盘,轻唤道:“娘娘?”

“贱人!”

“??????”

“云鬓凤凰金步摇,就是?你偷换的吧。”

“呵,本?宫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心机这么深!”

秋若完全不知他所?云:“娘娘在说什么啊?”

姜妄南宛若鬼魂上?体似的,忽然变了一个人,眉眼狠辣,嘴角歪斜。

“娘娘怎么了?别吓奴婢啊。”秋若步步后退,面色惊恐。

蓦地,姜妄南高?高?扬起?手?,对准秋若的脸颊,一举扇去。

秋若下意识紧闭双眼,掌风却久久未至。

只听姜妄南长叹一口气,蔫了似的:“果然,我?还是?不行。”

下一秒,他对着脚下的桂花粒使?劲儿踩:“可恶,可恶,打人不打脸!两次!两次啊!她为什么老是?这样对我?!我?哪里得罪她了!好气啊,好气啊啊啊啊啊啊啊!”

秋若入宫多年记性好,立马恍然大?悟,方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