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拉着薛亦双坐过来,薛亦双头上戴了一朵粉色堆纱花,发髻上插着两支精致的点翠蝴蝶簪,耳朵上戴了珊瑚耳饰,淡扫峨眉脸上晕着两朵红霞,看上去明艳照人,比起她刚嫁进来时,又漂亮了许多,怪不得老夫人会郑重提起薛亦双的婚事,要不是薛夫人不舍得,薛亦双的婚事早该定下了,拖到现在也不好再不提,毕竟京里的小姐出阁都早。

薛亦双道:“我从祖母那过来,祖母说晚上就不要去她那儿了,让我们各自在屋里用晚饭,尤其是二哥二嫂,外面天冷就留在南院,”说着微微一笑,“母亲那边有我陪着就行了。”

薛明睿抬起眼睛看向薛亦双,容华没嫁过来之前亦双很少说话,在他面前更是小心翼翼不敢开口,总是习惯地缩在母亲背后,而今确实是大不一样了,不但举手投足透着大方,眉眼中少了懦弱多了些明朗和自信,眼睛中透出淡淡的光亮。这种熟悉的神色是他经常在容华脸上看到的,容华这个女先生真是没白做,也怪不得祖母不再主张让亦双嫁去姑苏陈家。

薛亦双目光落在眼前的棋盘上,“哥哥嫂子在下棋。”说着仔仔细细地看过去。

容华不禁心虚,这盘棋是她用小伎俩才下成这样,好几次都可怜兮兮地看着薛明睿,薛明睿才算是放了她一马,现在亦双在这里,她怎么好意思接着将棋下完。

薛亦双笑着道:“多少年都没见哥哥输棋,今天真是难得,哥哥输了。”

容华的脸顿时红起来。

……

任静初等到薛明霭回来,一起去了二太太房里吃饭。

吃过饭,钱氏去厨房里准备茶点,任静初留下和二太太说话,薛明霭和薛亦娟、薛亦静去侧室里小聚。

任静初见左右没人低声将酒楼的事说给二太太听,“我想好了,不和娘家一起合开酒楼,就和娘一人一份拿出银钱来操办一家酒楼,这样都是我们薛家的银钱,别人也就说不出什么了。”

静初这个孩子表面上看着大意,其实还是很聪明的,点拨了她两次,她立即想到了这样,薛二太太眼睛一亮,压制着眉角的喜气,思量了片刻,似是有些替任静初发愁,“那你怎么和娘家那边说。”

任静初恐怕二太太变了主意,自己生意也做不成,忙道:“娘就放心吧,明天我回娘家自然说清楚,母亲定会明白我们家的难处,我娘家哥哥虽然帮我找到了合适的店面,我们毕竟是亲兄妹,我好好谢谢哥哥就是。等到酒楼真正筹备的时候,娘这边也不用出太多银钱,就包在我身上。”

薛二太太点点头,帮着任静初盘算,“既然不用你娘家人,你那边人手万一不够怎么办?”

任静初一下子被问愣了,她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以前靠着哥哥才做的生意,现在还是头一次要她自己选人来做掌柜……

薛二太太道:“既然是我们家开酒楼,我手里有个管事的办事素来妥当,以前也帮我打理过账目,不如先用他试试,若是觉得不好,你再换就是了,眼见恩科就要开了,要早些下手准备。”

二太太突然之间提到这里,任静初来不及细想,反正酒楼里用掌柜又不止一个,就算二太太举荐的不行,她还能用旁人,于是干脆地答应下来,“就依娘说的办。”

二太太点点头,“一会儿我让管事来见你,就将这件事定下了。”任静初明日回娘家,说不得商量出什么变故,这些事不如就定下免得夜长梦多。

任静初道:“可是酒楼的大掌柜……”

她知道放长线才能钓大鱼的道理,二太太和蔼地道:“毕竟是你来筹备,大掌柜的你就好好选选,只要认对了人,能一心一意勤勤恳恳办事就好。”

没想到二太太是一副不准备再插手的态度,任静初心里一喜,刚刚因二太太塞管事的进来提防起来的心,立即又放下了,欢欢喜喜和二太太说起别的来,“娘可知道大同夏家?我听说长房想要和夏家结亲呢。”

这么快就在府里传开了,连静初都已经知晓……是她出的主意让人去和夏淑人说起亦双,毕竟亦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