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方向走,虽都戴着口罩,但还是不难看出两人的颜值气质登对。
程茗一手撑着伞,一手让赫惟挽着,笑得像个显眼包。
赫惟吓他,“要是一会儿转角遇到舅舅,咱们怎么办?”
程茗一只脚踩进水坑里,故意溅出水来,弄脏了赫惟的裤腿,“有你这么自己吓自己的么?”
程茗难得沉着,倒真想了想,“我送的是郁金香,又不是玫瑰花,我妹第一天上班他不来接还不准我来么?”
赫惟捏了捏他胳膊,“可我现在这样挽着你,你觉得他不会多想?”
“下雨天,不挽着我你胳膊就要淋雨了。”程茗不知是被她捏痛了,还是装的,龇牙咧嘴直叫唤。
赫惟心里甜甜的,也懒得提前烦恼,在饱餐一顿后,又和程茗去商场顶楼的游戏厅玩了会儿,抓了好几个娃娃,才终于尽兴而归。
只是说起第一天的工作体验,几乎为零。
不过赫惟很有信心,摸头这家公司的财务状况只是时间问题,假以时日,她一定也可以成为纪柏煊在集团里的左膀右臂,就像当初的周晓一样。
不,她一定比周晓做得更好。
她一定可以回报纪柏煊这些年对她的养育和照顾,用除了感情以外的方式。
她们非亲非故,不报恩,赫惟在他面前就永远无法挺直腰杆、坦坦荡荡。
从前她敬他爱他,以为以身相许就是最好的报答,她们可以通过法律的方式成为亲人,不分彼此。可是现在不行,他是舅舅,是长辈,是赫远征在危难时刻托孤的朋友,如果有朝一日他拿过去来动摇她,赫惟做不到无动于衷。
那年他为了从绑匪手里救出她,甚至不惜以命相搏,歹徒手里的那把匕首那么锋利,捅在他胸口的那一刀何尝不是也捅在她的心上?
后来每次游泳的时候,他胸口那道骇人的刀疤都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赫惟,她欠他好多,多到这一辈子都还不完。
还有抵在他脸上的那一刀,再偏半寸他就瞎了!
他眼角那一道浅浅的疤痕,这些年虽然已经日益淡化,平日里戴上眼镜几乎可以完全遮住,可是好端端的一个人,明明不近视却要戴着碍事的眼镜用以遮挡疤痕,眼镜片将他与万物都隔开一层屏障,却将她彻底拽进了他的眼里。
此后,赫惟迷失在那双淡漠的眼睛里,好多年都走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