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念:“我日?后想?开一间医馆做营生。”
“你遭这种罪,还不如跟我一起跑镖单咧。”刘影深蹙眉,深深瞥她,片刻后,他叹:“也罢。我过?去年少轻狂,不识得赵荆,如今我还得考虑镖局百来号人的生活,得罪不起他。”他手捏成拳,话语中克制住情愫:“......我配不上你,想?来赵荆身为世子,一定能将你照顾的比我照顾的更好,你学针灸,应当是?出于喜欢而非迫于生计,是?我多管闲事了。”
他说,赵荆身为世子......
徐念念脑子炸了一下,全然发?蒙,讷讷地盯着刘影深。
那头镖队招呼刘影深回去。
刘影深有镖单在身,不便逗留,他深吸一口气,说:“念念,我走?了。”
也不等?徐念念答话,他大步而去,徐念念叫住他:“影深哥哥!”
刘影深翻身上马,肩膀绷着,徐念念追上去,她认真说:“影深哥哥,出身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我只知道你很好,与?配不配无关,也不是?多管闲事。我见过?许多位高权重?之人,他们都肮脏,你比他们都干净。”
她说完,手背于身后,后退两步,为镖队前行让出道,她笑:“回见。”
刘影深释怀一笑,说:“念念,你也很好,回见。”
镖队驶远,徐念念嘴角一点?点?淡下来,她身形纤弱,无声踱进巷子,整个人寂静的好似要融进春雾中去。
她在自家门口徘徊后伫了一会儿,莫名不愿意进去,默默蹲坐门前石阶,小小一个人凝成团。
分别两载以来第一次得知赵荆消息,她高兴又?难过?。
他还活着,并且做了十分了得的事,既是?胜仗,也是?建功立业,他真的很厉害,能够得偿所?愿。
徐念念与?赵荆远隔千里,都能想?象到他那劲劲的模样。
她并不具体知晓世子是?何种身份,这种仿佛渡着金光的身份离她太远了,但她明白他一定是?很显赫的身份,在世俗中,两人的出身就?是?有云泥之别。
其实明空早已说过?赵荆身份不简单,只是?她关上耳朵闭上眼睛心存侥幸。
如今刘影深无意中挑明了赵荆世子的身份。
她无法再逃避下去。
怪不得,赵荆能拿得出那么多盘缠;怪不得,赵荆要她在官府隔壁安居,这儿后头都住着京中权贵,自然安全;怪不得,一路上侍卫们对他格外尊敬,想?来也有因为赵荆身份的忌惮,他那桀骜却不至于跋扈的性子,应当也是?在顺风顺水的长成如此;怪不得,严衙差冒危险也要随她一道出城接明空下山,这并非是?简单的友人托付,她要是?有个闪失,严衙差会被问责......
还有许多许多的怪不得,都是?她原先逃避去想?的,这会儿一个人,独自想?了个通透彻底。
她是?个奇怪的、说不清楚的人,让旁人来看,赵荆那是?人上人,她能与?他沾点?关系都是?莫大的荣幸,甚至于,她应该讨好赵荆,毕竟光是?赵荆指缝漏下的金沙,都足够保她荣华富贵。
可她偏偏不是?这样的人。她害怕权贵,妒忌权贵,又?自卑又?想?睥睨他们,她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无比熟悉的后花园,里面荒诞不经,可笑可叹。她一个如蚂蚁般的小角色,还是?不要孤注一掷将自己交到狮子手中任其生杀予夺了吧。
徐念念落在地上的影子随头顶太阳由脚前晃到柴扉门后。
直到明空把柴扉门打开,她居高临下,徐念念双手抱膝,仰头看她。
明空:“起来。”
徐念念跟明空进屋,饭桌上午食已经凉了,她漫不经心的小口夹米饭。
她忍不住问:“明空姑姑,你会嫌我总是?想?太多吗?”
明空慢悠悠喝口茶,放下茶杯:“我倒觉得挺好,你不敏感细腻,就?不会有闻辨药材味道的天赋了。你明锐又?有耐心,谨慎且柔软,天生适合从医,日?后病人来你这里看病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