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哪个都好过她泪眼婆娑望着他。
他这副样子便是同意了。叶闻筝牵起童童的手跑进树林里,萧烈在后面跟着,还有几个保镖保持着安全距离也跟随其后。
大抵是太久没出来过了,女人和小女孩一大一小穿梭在花草间,偶尔从树叶间隙漏下来的点滴光影点缀了那双灰暗许久的眼瞳。
重新注入星灿的眼底充盈了整座银河,叶闻筝摘下朵花拿在手里,全然忘了自己身后还有人。
温风吹得男人半敞的领口颤动,蜜色胸肌袒着时隐时现。垂在前额的刘海被风扬起一些,露出整双黑璨瞳孔。
萧烈靠上一棵树,朦胧光线让他有困倦的乏意,也为女人微笑添了几分温暖。
来这里不过一时起意,既然难过的记忆不容易遗忘,那就让新的记忆代替
小孩待到下午被妈妈唤走,没了童声童语的院子又安静下来,静谧的有些窘迫。
叶闻筝的鼻尖有点红,白昼的时间还不够长,萧烈分不清楚她皮肤上那点淡淡的绯色是热的还是天光照的。
她之前回来的时候萧烈还坐在院里的小长凳上,再进门时之前的位置已经没了人,倒是空气中的香味勾走了她的眼神,让饥肠辘辘的人顺着味道走到了厨房。
陈江买回来的食材有一半是被他浪费的,萧烈不会做饭,只有汤还能勉强看的过去。
身后轻巧的脚步让男人背影僵了僵,叶闻筝看着他转过身,第一次在那张坚毅深邃的俊脸上看到窘迫尴尬。
虽然只有一闪而逝。
她今天心情不错,小孩心性让她一时忘了面前的人是谁。
迈着小碎步走过去接过男人手里的锅铲,把他烧糊的菜拣出去,又把还没料理的蔬菜洗净切好。一切都做完也不过一会儿,等盘子端上桌的时候白饭也熟了。
行云流水又熟练,和当初给他贴创可贴时一样。
“嗒嗒嗒——”
她跑到门口想去叫那些一起跟来的人,可是刚刚还停着几辆车子的路上变得一马平川,一个人影都没了。
“他们回去吃。”
肩膀落上一只大手,一点黑色余光。她回过头,看到萧烈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刚刚那身带着油烟气和汗水的衬衣不知去了哪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深黑,比白色更适合他。
只有几分钟,院子和她出来时相比好像又暗了一些。夜晚来临前的时刻是瞬息万变的,她喜欢这里的晚霞,特别是今天的霞光格外独特,柔粉的天空比深绯更温柔,连总是洁白如雪的小脸都被涂上一层,活像一颗水蜜桃。
萧烈没催她,但她站得时间也不久,光线再没落一寸时她便跑进屋子,走进厨房盛了两碗饭。
这间屋子很小,没有独立的餐厅,只有厨房旁边的一张小桌子。有些日子没人住过落了点灰尘也全被男人擦干净。
叶闻筝将带着温度的碗递过去,他的手顿了一下,接过来捏着碗沿的手渐渐用力,将光滑的沿壁蹭出几不可闻的细响。
她没看到他喉结滚动的那一下,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在如此平静的氛围里吃了一顿饭。和在萧家时不同,他好像没那么高高在上亦没那么疯,以往所有的嚣张也都不是他自己的,今天忽然就变耐心温良。
周围是她住了许多年的“家”,现在这个熟悉的环境里多了一个人,气氛竟也莫名和谐。
叶闻筝在收拾东西,萧烈做不好索性靠在门框上等她。窗外的月色正好,月光清莹到远处山上的树木都清晰可见,他只看了一眼就又回头望她。
“你平时都做点什么。”
他又说了一句如此平常的话,他们从相遇伊始仿佛都一直是一个在追逐一个在奔跑,突然变成平和普通的对话让她有些不适应。
他变了,从雨中回来就变了一个人,虽然还是有深刻在血液中的霸道无法藏匿,但确实不同了。
这点转变让她无所适从,她忽然觉得自己没有应对这种他的能力,还不如之前那个他能直接推拒了来得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