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一看,是薛景仁踱步走了过来。
这次我好像又有一年没有见过他,说实在的,已经有点记不清日子了。
也或许是碰着了,但我也没有抬眼看他。
有些人在你眼里,也不会在你心里。或者他即使在你心里,你也没办法把他放在眼里。
这小小的东宫,如果不想碰见,大概也是一辈子都不用见面的。
薛景仁脸色并不好,他的目光在我和钟言身上来回打转,然后说了句:“孤竟然不知你们如此熟悉。”
我的手上还抓着钟言刚刚递过来的纸,长长衣袖挡着我颤抖的手。
我装作不动声色的说道:“钟言将军是我的恩人,如果没有他,我桑籍的族人就要横尸街头了。”
他挥了挥手,让钟言下去了。
过了许久,他望着钟言的背影对我说道:“那是孤让他去的,他只是一个尽忠职守的奴才!”
“臣妾谢过殿下怜悯之恩。”我向他福了福身,做了个非常标准的、属于中原这个礼仪之邦的感谢姿势。
薛景仁扶起我的时候面带不满:“昭昭,你为何总是要惺惺作态?你明明不愿意这样,也不喜欢这样跟我说话,为什么总要勉强自己做?”
薛景仁问我为什么?
他凭什么问我为什么?
我抑制住想要冷笑的冲动,然后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殿下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薛景仁正准备开口,朱颜从远处过来行了个礼:“殿下,太子妃娘娘正到处找您呢。”
她说完这句后,看了看我,没再继续说下去。
我对他们心里的弯弯绕并不感兴趣,然而薛景仁今日却对我格外关注。
“去大厅里坐着,晚间我们一起回去。”
他还想跟我说什么,朱颜那边又催了起来:“殿下,皇后娘娘也在那边呢。”
薛景仁瞥了她一眼,面露不悦道:“孤知道了,你先过去伺候着。”
那朱颜应了声是就往后退了几步,却又没有离得很远,很显然,没有请到薛景仁,她是不会离开的。
我看着他说了句:“一直没有机会恭喜殿下。”
薛景仁迅速截过我的话:“你要恭喜孤什么?你明明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孤想要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问道:“那殿下想要什么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孤要的东西从来不会失手。”
你大错特错了,我从来就不是一个物件。
我不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也不会予取予求,任人糟蹋。
薛景仁,我给过你太多机会了,可你愚蠢的一次也没有抓住。
第20章
20
20、
到了第2年春。
上京发生了一件大事,也是一件怪事。
这故事发生的地点就在东宫。
此刻的东宫跪成一排,每个人脸上都禁若寒蝉。
坐在上座的是微服私访的皇后娘娘,她正在疾言厉色地医正:“不是一直说胎儿很健康吗?为什么会一生出来就没有呼吸?”
太子妃娘娘生了个死婴,这件事本应该是宫廷秘闻,却不知为何不到一个时辰就传遍了上京的大街小巷。
“都说这东宫里门道多,本宫今日才算得见,消息还没传到宫中,整个上京的市井间却传遍了。这消息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底下无一人敢发出声音。
“太子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太子人呢?没有人通知他吗?”
“临泉呢?快把临泉给本宫叫来。”
临泉是被从郊外叫回来的,这两年薛景仁不再把他时时带在身边,而是有意磨练他,毕竟他不可能做一辈子的伴读和打杂的。
面对皇后娘娘的怒火,他还是不卑不亢的说道:“殿下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前些日子花旗有瘟疫,殿下正带着人在那里救灾呢。”
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