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也曾听闻过方夫人丈夫的人品,因此对这件金刚石的来历很怀疑。

她忧心方夫人的丈夫一时冲动走了歪路,关切道。

“柳春,你确定这石头的来历没问题吗?”

毕竟现在南疆刚刚发现了这座石矿,只进贡,大齐还没有普通商户能打通这个售卖的渠道。

方夫人不屑的甩开金母的手:“你懂什么?你就是嫉妒!”

金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心头沉重的压着一股不安,可方夫人什么都听不进去,金母只能自己干着急。

当晚,金母就将这件事告诉了丈夫。

丈夫面色一惊,连忙关上房门。

金母被丈夫的举动给弄得摸不着头脑。

金父小心压低声音:“我今日恰巧经过元府,看到了官府的人往外拉碎瓷片!”

金父干脆吹灭了灯。

他的手在黑暗中发抖,烛芯的余温灼着指尖:"那些罗汉松的盆底...是双层的!"

话音未落,窗棂突然震响。

金母的绣花针跌在青砖上,发出细微的叮声。

金母吓的心中惊颤,听到三两声猫叫声才微微放心。

“怎么回事?”金母不敢大声。

“我看着那罗汉松便觉得熟悉得很,仔细一看,发现这盆面的瓷器的暗纹很熟悉,像是方家惯用的那一批。”

瓷器上的冰裂纹是常年与方家合作的一个南疆人开的瓦窑所做,样式独特,金父见过几次,印象很是深刻。

两人离得很近,金母能感受到丈夫说话间鼻息喷洒出的热气。

“我看着却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这花盆都被打碎了,并且其中的罗汉松也被粗暴的拽出来,我便凑近仔细看了看,方家这批花盆间似乎比寻常的多了一层!”

“多了一层?”金母低声惊呼。

听到这里,陆九思和江昱白也疑惑的叫了一声。

少女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

桑知眉宇紧紧蹙成一团。

“卷宗上没有提到这一点,而是写着是直接埋在盆栽的泥土里。”

桑知双手抱胸,指尖轻轻在手肘处点了点。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方家要冒着风险定制一个双层的盆景,这不是更容易将自己牵扯进去吗?

桑知想不通。

刚刚的少女听到桑知的话,也是一愣。

卷宗上没提到这一点?

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捂住了嘴:“我知道了!”

“罗汉松喜温暖,需保持土壤湿润,不便那些金银珠宝的保存,而且除了方家,肯定有其他人官府的人参与其中,在查案时就昧下了不少东西,这才帮方家改了卷宗细节。”

桑知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

少女短暂的沉默了一下,继而又道:“之后我爹爹就怀疑上了方家,处处留心他们家的动向,终于在一次醉酒之后,父亲探听出了方老爷的口风。”

少女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方老爷醉后吐真言,道出了这金刚石乃是从南疆非法得来,虽然没有明确说明陷害元家,但我爹也根据此事猜出了大概,我爹深知此事重大,决定暗中收集证据。”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很快,我爹便拿到了他当时与元家订购的凭证和银契,决定第二天去官府告发方家,让官府重新调查此案。”

陆九思和江昱白皆露出愤怒之色。

少女接着说:“谁知道,我爹第二日就被人发现跳河自尽了......他身上的证据,也一并没有了......”

“之后我家生意便被人处处打压,并故意设了圈套,设计我娘欠下巨额欠款,我娘知晓是方家故意陷害,万念俱灰,冲动之下就随我娘一并去了。”

说到此处,少女忍不住落泪。

桑知握紧拳头,“这方家人如此狠毒,绝不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