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的身子微微一僵,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愧疚与坚定:“神女,此事我愿一力承担后果。”

楚妗安轻叹了口气:“起来说话,我要听你仔细说说查到的事情。”

祁渊站起身,身上的积雪簌簌落下,他站在距离楚妗安不远的地方,嗓音沙哑又晦涩,仿若风轻轻一吹,便吹散了。

楚妗安静静的听着。

原来,当年皇后娘娘的确被皇帝派去为“病重”的二皇子,一步一跪去皇庙祈福。

一千五百多级台阶,待她登上皇庙时,头破血流,血染长阶。

祈福结束,方丈于心不忍将颂钵送给皇后娘娘。

但一国之母作此等惊人举动,引来众人侧目,贵妃娘娘又下令言道,为能让二皇子早日康复,不得出动过多的侍卫,唯恐冲撞神佛。

因此,百姓根本无人拦得住。

方丈送给皇后娘娘颂钵时,众目睽睽根本无法隐瞒。

皇后收下颂钵,回到宫中,二皇子莫名其妙好了,颂钵并没有收,只因颂钵为灰黑色铜体,与寻常黄铜不同,它显得脏兮兮的,廉价又寒酸。

完全不符合贵妃娘娘的审美。

皇后之后便赠予太子。

楚妗安听完,深吸一口气,一不小心吸猛了,冰凉的空气吸到肺中,激的她咳嗽不止,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很好,拳头硬了!

这皇帝疯了吗?

国大君昏,肆无忌惮的行事,没救了。

楚妗安平复了下,扭头看向垂着头像是犯错的小孩子般,乖巧的站在她面前的祁渊:“当时的你,在哪?”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只要…你赢

祁渊的话语落下,他的目光仿若穿透了岁月的重重帷幕,久久凝视着遥远的边疆,整个人沉浸在过往的回忆当中。

片刻之后,他声音沉痛地接着说道:“远在边疆时旧疾突然发作,消息传来的时候,母后已然承受了世人的指责与唾骂。”

说到这里,祁渊的语气中充满了狠劲:“那些人,对母后多年的辛勤付出全然视而不见,只晓得无理地指责和恶意地诽谤。他们竟天真地认为,通过这样的方式就能动摇母后的地位,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的拳头在不知不觉中紧紧握住,指关节由于用力过度而显得苍白无比。

楚妗安在一旁静静地倾听着,始终未发一言,给予了他充足的空间去倾诉内心的痛苦。

祁渊突然闭上双眼,感觉胸膛中那如洪水猛兽般的愤怒和恨意几乎要将他整个吞没。

楚妗安见此情形,轻轻地伸出手,搭在祁渊紧握的拳头上,她的触感如同春日里的丝丝细雨,温柔却又充满力量。

她的声音随之响起,平静而又坚定:“祁渊,愤怒和恨意只会让你迷失前行的方向。你的母后是一位坚强的女性,她能够承受这些非议,而你,作为她的儿子,应当保持冷静,用实际行动去证明一切。”

祁渊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眼中闪烁着复杂难明的情绪,但最终还是被楚妗安的话语所安抚。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楚妗安见他的情绪逐渐恢复平静,轻声细语地说道:“祁渊,你的母后为你留下了如此丰厚的遗产,甚至连传国玉玺都妥善保管着,她绝不是希望培养出一个冷酷无情的杀人工具。”

祁渊听了,眉头微微皱起。他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管二皇子派来多少刺客,他都会将其一一铲除,颂钵与神女,他绝对不会拱手相让。

楚妗安看着他这副坚毅决然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问道:“颂钵上,可有刻字?”

祁渊的身体猛地一僵,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楚妗安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手,将一直紧握在手中的颂钵递到他面前,眼神坚定而认真:“告诉我,上面可有字迹?”

她微微抬起手臂,示意祁渊接过颂钵。

祁渊犹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