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不会客气,但也没急着见钱眼开,只小声道:“很漂亮,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石头,这是什么石头呀?”

“一种月石,你若喜欢,便收着吧。”

折绾一愣,脑海中迅速思考着有关自己所知晓的月石。

似乎前世,她当真收到过刕鹤春从远处带回的一块自天山产出的月石,价值不菲,极为稀有。

可那时,她在白日里打开盒子仅是瞧见一块晶莹通透的石头,没有什么光泽,瞧着精致却远不及此时所见稀奇。

所以她压根没放心上,随手收了下来,刕鹤春也早已不在府上,用不着向他道谢,她也将其放在仓库一角,至此再未拿出来多看过一眼。

天山月石。

莫不是眼前这块就是了。

“送给我吗,这东西,可是很昂贵?”

“不贵。”刕鹤春别过头去,视线飘向马车窗外,隔着雨雾压根看不清街角光景,“作为药膏的回礼,收下吧。”

那药膏才五两,还是她用过的。

这对折绾来说无疑是意外收获。

“阿鹤春哥哥。”刕鹤春刕声转头一瞬,对上折绾灼灼目光看着他,顿时又连忙侧过头去,只听见她轻柔欣喜道,“谢谢你。”

陡然一声轻咳,刕鹤春觉得喉咙泛痒,目光沉暗得厉害,若是他转头与她对视,怕是难以从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再抽开。

但心尖泛着绵密的泡沫,酸软着,浓稠着,好似有什么要填满溢出似的。

他怎会不知折绾心思为何。

距离轻舟拍卖行最近的钱庄也有三五里路,饶是闲逛躲雨,又怎会这般恰巧就出现在轻舟拍卖行门前,还更巧合地撞上了他。

昨夜翠玉慌乱躲闪的目光,和他们并未刻意压低声音的谈话,既是到了门前,那便定是会被听了去。

所以,果真见到了她。

知晓她刻意引.诱,却还是烦闷瞧见她把自己折腾得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

拍下天山月石不过是为了查探消息之余,择一感兴趣之物,如此物件本是并不方便就此赠予一个本就对他有意的小姑娘。

这算不得任何承诺,也并非定情信物,他怕她会多想。

视线一转,刕鹤春却并未如预料中的再次对上折绾看来的目光。

她不知何时早就转了头,捧着那块天山月石仔细端详着,专注的目光不似方才刻意看他的模样,甚至能更清晰从她眼眸中瞧出欣喜和认真之情。

刕鹤春怔愣一瞬,而后紧绷的情绪在这一刻忽的松懈,意味不明地无声轻笑了一下。

看来是他多虑了,她哪是会多想,她根本就没想。

整个人钻钱眼里去了。

翌日。

刕鹤春和陈颂知分头行动。

昨夜的钱自不是白花的,他们果真在轻舟拍卖行获取了重要线索。

午后,两人回到知府碰头。

陈颂知随后入屋,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没由来的问:“昨夜过得如何,可是心想事成了?”

刕鹤春抬眸:“多管闲事上瘾了?”

何来心想事成一说,他本也未曾想过什么。

陈颂知似笑非笑:“月石呢?”

见他还在问,刕鹤春已是略有不满:“正事都办完了,还是你什么也没查到?”

“线索追查得还算顺利。”陈颂知顿了一下,才又道,“不过顺带还查到点别的事。”

刕鹤春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陈颂知淡然表示:“可不是我多管闲事,只是顺带就听人提起了,今日一早城东的临怀当铺收了一块天山月石,瞧着成色像是昨日在轻舟拍卖行被人高价拍下的那块。”

话音落下,屋内有片刻沉寂。

刕鹤春眸光暗沉,脸上神色意味不明,默了许久才出声唤来下人:“折姑娘此时在府上吗?”

下人回报:“回将军,表小姐今日一早便出府了,眼下还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