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膳这回是真不信了,“你还能给回去?”
折绾就笑吟吟的道:“自然了。”,她一只手撑着脑袋:“素膳,你要知道,我们有软肋,她也是有软肋的。”
……
刕鹤春晚间冒着风雪回来,本是要去折绾那边的睡的,结果却见苍云阁已经熄灯了。他拧眉,问松亭:“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松亭:“戌时初。”
刕鹤春:“大少夫人不是亥时才睡吗?”
松亭:“是……奴才也不是很清楚。”
他迟疑道:“要去苍云阁吗?也许少夫人还没有睡着。”
四少夫人连忙道:“我就是问问。我娘家弟弟也帮着家里管铺子呢,他是想找份事情做。”
四少夫人门第并不高,父亲还是官身,兄长谋了个小官,但弟弟就不行了。
折绾:“那真是不巧了,我拢共只有三个铺子,便找了三个管事。”
四少夫人也觉得没脸,“没事,真没事。”
等人走了,她脸色红红的,跟丈夫道:“刚开始看着跟个面团似的,如今气势怎么就变了?我都不敢太拿亲戚间情分压她。”
四少爷笑着道:“那就别管了。”
四少夫人:“哎,也是我娘家兄弟,哪里能真不管。”
她咬咬牙,“要不,我也开个铺子吧?”
四少爷:“我们哪里有那个闲钱。”
四少夫人:“我看她一直在买桂渊街的铺子是不是大哥知晓了什么消息?”
四少爷觉得她脑子糊涂了,“她还买闽南的地呢,你也买?都是胡闹。”
四少夫人没办法了,但越想越不甘心,第二天去找折绾。
折绾哭笑不得,道:“没有什么消息,我就是觉得便宜。”
很多人其实都觉得便宜。但他们没有多买宅子铺子的习惯。
四少夫人咬咬牙,“我信你,我有些银子,你帮我估摸着买几个吧?”
折绾推辞不过:“你要是愿意,我就帮你买。”
四少夫人不愿意也不会来这里了,她松了一口气:“我怎么的也要帮帮我弟弟啊。”
折绾便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人一走,刕鹤春就溜达了出来,好奇道:“四弟妹这倒是稀客,她来做什么?”
折绾:“让我帮着买铺子。”
刕鹤春:“她买铺子?那就是四弟要买铺子。”
“结果去年发大水,她又一无所有了。”
玉丹崖唏嘘起来,“这命也太苦了。”
折绾也是如此觉得的:“同乡好多人一根绳子勒死了自己,但她不愿意去死,一路跟着来了京都,去了慈幼院挣扎着活。如今在我铺子里面做活,因着手艺好,一月差不多有五两银子的进项,还跟隔壁街的杀猪匠成婚了。”
艰难的人有了好报,总是令人欢喜的,玉小姑娘高兴的道:“她这算是苦尽甘来了。”
折绾:“是,人这辈子啊……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苦尽甘来了。”
她也是这般的。从前哪里敢想如今的好日子。
她对丹崖道:“我比你年长几岁,便托大教导几句:即便将来不幸,日子过得不好,也要往前面走才是。走着走着,路就顺了。”
玉小姑娘听得连连点头,道:“我听姑母的。”
她还回去把这番话告诉了太后,太后听了若有所思,叹息道:“这是真经过事了。”
她正好要见见那位状元郎,便说:“那日咱们约了阿绾一块见见你的郎婿吧?她如此的心境,没准能比我还能看得准些。”
玉丹崖便道,“太后娘娘真是!您肯定比我们厉害。”
而后羞涩点头,“好啊。我也觉得要过一过折家姑母的眼才好,她眼光很好的。”
折绾便又要进宫了。一回生二回熟,这是第三回了。她熟练的叫人准备进宫要穿戴的衣裳首饰,自己则端着一碗燕窝在一边慢悠悠吃,分外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