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窗户外头,耳根都烧起来,小声说,“舒服。”
他轻轻叹息一声,将她抱得更舒服一点。
在她头顶蹭了蹭,声音也变得很小很轻:“舒服就不走了,是不是?”
她被他这句话弄得莫名一痛,心中酸涩,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流,一句话也讲不出,看什么都是模糊一片。
他轻轻叹息一声,“季淮真,你这骗子。”
她微微偏过头吻他,将他嘴唇与脸颊都弄得湿漉漉。
听到汇丰大厦一点的钟声,她还诧异了一下。
往常苏伊莎嬷嬷会在夜里十一点半钟敲宾舍的钟,提醒女孩们该睡觉了。但不知今晚怎么没听到。
她仰头躺在床上,听着钟声,转头催促他说,“你是不是该回去浅水湾饭店了?”
“不。今天不走了。”
她望着天,“舍监一准会去学校投诉我。”
他说,“合法留宿。”
她不可置信,“这里是女宾舍!”
“回浅水湾已经没有车。”
“……”
“还是你要跟我一起回去?”
“你无耻!”
“是。就是无耻。”
她有点语塞。
“或者你可以选择在明天早餐桌上介绍我。”
“No way!”
他笑起来,“明天跟我去浅水湾吗?”
她点头。“要在浅水湾饭店住多久?”
他说原本明天就可以搬进公寓,但过后一月都会很忙,要先去新加坡两礼拜,再从澳门回来,没太多时间呆在香港。
他问她要不要去他公寓里看看,有些什么需要的,好叫人去置备。
她笑着说,“你忙过不来的话,要请我帮你布置新居吗。”
他也笑,“难不成你想时常邀请我来这里?”
152.番鬼佬三蚊3
第二天是闹钟将她叫醒的。烟台产的马蹄表在宿舍楼走廊尽头扫兴的响, 这是最后一道吃饭铃。露西笃笃笃地来捶她门,声音尖锐又着急:“哎哟我的姑娘,睡到几时了都?”
她揉揉眼, 困顿的起床来。奶油色的台灯亮了一晚, 照着窗户外头透亮的海。房里只剩她一人,西泽不见了人, 拖鞋、浴巾整齐拾在门边。若不是浓重的石楠味提醒她昨晚确有其事, 否则她恍然还以为只是在春天里发了个梦。
看外头太阳正好, 想起今天要去浅水湾, 匆匆洗了个澡,套上一件印了降落伞的淡粉薄呢短裙出门。露西在露台给早起洗澡的女孩烧热水, 回头一看她露在外头雪白两条腿, 一把拉住她, 嘘声说, “回去换条长裤。”
她低头一看,大腿上斑斑的红痕, 顿时有点无地自容。生怕给露西闻到屋里的味,将门紧掩上, 寻出一条淡蓝牛仔裤与长袖衬衫换上,又飞快自门缝闪身钻出来。
见露西仍在门外给她把守着, 便小心的问,“我今天……”
露西给她眨眨眼, “趁女孩都出去玩了, 我替你送去洗。快些下去吃饭, 有人等你。”
她立刻会意,冲露西感激微笑,将房门钥匙交给露西。
匆匆下楼梯时,从客厅往花园探头一望,望见花园里同花王聊天的黑色高个,不由舒心一笑。
他好像也觉察到,回头来,也一笑,指指餐厅,让她先去吃东西。
她缩回脑袋,在晨曦里一溜烟穿过走廊。
餐厅正对花园,配合修女们弥撒的声音,餐厅里餐匙瓷盘滴儿当啷响,正是热闹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是礼拜六,往常这个钟点宾舍里只剩下这群修女。
越靠近,年轻女孩子们叽叽呱呱的笑闹声越响亮。
再凑近一听,都对花园里的陌生白种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英国人还是美国人?”近东来的女孩子问。
“美国人。我刚才出门同他说过两句话,听出口音。”宝珠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