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江畔短发,像古寺外墙上的那种新红,特别艳,也特别不可侵犯。

邢卓起了坏癖,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后方,问:“江畔你看这花好看吗?”

江畔皱起了眉头,“送谁的?”

邢卓此时的表情像天生丽质的孔雀,“刚刚在厕所没听到吗?”

江畔伸手摸过那些铃花一粒一粒的花骨朵,“女朋友?准备骗婚了?”

“不骗也结过。”邢卓表情瞬变,“你要去告诉她我二婚吗?”

江畔道:“告诉她你还有个人后叫爸爸的儿子。”

邢卓说:“叫爸爸才能爽。”

江畔收回手在膝上握成了拳,“你还要不要脸?”

邢卓清淡承认:“我不要脸,你要脸,和前夫上床。”

江畔酒量是不好,双眼激得发红,忍怒不陷入争吵,偏头只看到抹了红胭脂一样的眼尾。

邢卓占了上风,表情还是阴沉,手臂肌肉紧绷,吱将车刹死在路边。

江畔刚从急刹中坐稳,邢卓已经绕到后座,站在车门外问:“有多介意昨天和今天早上的事?”

“没有。”江畔后半句话还未出口,邢卓说:“嗯,没有。大家就放松点。我就是顺便送你回去。”

“帮我个忙。”邢卓抓住他,江畔一有动作,相握的手微微加重力道,“限停,抓紧点时间。”

拉出江畔,又将后座那束白绿相间的花抱出来,把人和花都塞进了副驾,“帮我抱着,送人前,别让花塌了。”

按住江畔的肩,拉过安全带,咔哒将他固定在了副驾上。

各种情绪翻涌,到嘴边又失声,最后江畔只是冷漠又透着一丝疲惫看着窗外。

一路开到了市里,楼宇集中起来,江畔家附近哪个幼儿园放学,有群小肉丁在过马路,邢卓的车停在白线后,车内一直没人讲话,但气氛已经稍有缓和。

江畔一直不怎么方便得单手操作着手机,发了一路的短信。

邢卓斜着看他:“和谁发消息?”

江畔手上稍停,说:“朋友。”

邢卓问:“江畔追你的人多吗?”

江畔收起手机,问:“因为那件事,让你有了什么错觉?可以打听我的事?”

邢卓看了他一阵,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他才重新踩动了油门。

江畔活动发麻的手腕,说:“前面停车。”

邢卓按他要求把车停在了路边,又叫住下车的江畔,“江畔,你的花没拿走。”

江畔没回头,拿上行李走了。

邢卓抽了一阵烟,把最后一支烟蒂硬塞进已经装满的车载烟灰缸,控着方向盘准备开进车道。

看路况时,看到一旁人行道上家长领着的两个小孩,是之前见过的两个煤气罐,真是双胞胎,一模一样的小圆脸把帽子塞得满满的。正和旁边蹦蹦跳跳的小妹妹学比什么手势。

举着双手在脸上,手指对手指,比了个什么?比了个苹果?

邢卓不知何故笑了下。

帕拉梅拉从路边开走,江畔从岗亭后走出来,看着他离开的街,就像见到邢卓时麻木的第一眼,说不清思绪要过一会,就能感受到过去的岁月那些不期待的痛。

第6章 6

6、

江畔上高一时,他家里问他,是想住校还是走读。

一直想住校的江滨特别不高兴,咬牙切齿地看着江畔选宿舍。

江畔不想住校,又没得选。

“住校。”想了想,他又提了一个要求,“想一个人住。”

江畔性格孤僻又易怒,住多人寝容易出事,被排挤还好,要是像在家里和江滨那样,天天打架,就与把他送出去息事宁人的初衷完全相反。

所以江畔一直独来独往住了两年。

高三刚开学的第一个周末,江畔回去午休,刚打开寝室门眉头就皱起来,盯着对面床边的那个黑色行李箱。

邢卓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