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忙里抽闲,她还是问了句:“你说怨灵暴动?”
遗迹之灵停在空中,说明自己刚才的发现:“就暴动了一下,现在已经安静下来了,你都不知道这种事有多少见,难道又有人在喊拂光?”
说着,它习惯性探查起遗迹内的情况。
下一刻,江渔举刀相迎的虚影顿时散作漫天光点融入她体内。
江渔对遗迹之灵投以疑惑的视线。
遗迹之灵上下动了动,深沉道:“还记得那个许隐吗?”
“记得。”江渔问,“他怎么了?”
“他有点奇怪。”这话似曾相识,江渔看着它,手臂鲜血流经指尖顺着刀柄流向地面
嘀嗒
似心湖泛起涟漪。
“洪西翎死了。”遗迹之灵说,“许隐杀的。”
……
再次回到雪原,江渔毫不意外看到了许隐的身影,出来前她就知道了,这家伙就堵在她消失的位置,生怕她跑掉。
这厮似等得百无聊赖,见到江渔,眼睛霎时亮堂起来。
遗迹之灵转述了洪西翎死的过程许隐靠近之后,洪西翎瞬间倒地。
简短的描述体现了许隐之强。
若不是算了算自己会不会有危险,且有遗迹之灵保证它会及时将她转移,江渔断不敢现在就出现。
雪原安静得可怕,六阶以下的人与兽都死绝了,许隐只是朝她咧嘴一笑,浑然没有身为罪魁祸首的自知之明。
许隐道:“你的朋友是不是有很多,个个神通广大不一般?”
江渔已经明白他知道遗迹之灵的存在了。
“你是在自夸?我该叫你什么?含月道君座下首徒,荡雪宗,许隐?”她反问。
“这都被你知道了?”许隐作出夸张的表情,摆摆手道,“虚名,那都是虚名!”
说着又揉了揉眉心,苦恼而困惑道:“其实我也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我,你觉得呢?魏疏与魏宁仪跟你那么亲近,他们一个在研究妖鬼,一个就是妖鬼,你应该很清楚吧。”
江渔看着他,一会儿才道:“我之前没有见过你。”
许隐说:“很多人都没有见过我,想见我门槛很高的。”
“所以你不是代表妖鬼一方来。”江渔垂眸,自顾自道,“洪西翎死在你手中,对你也没有印象,你自然也不可能混在无相阁中。”
她将眼抬起,眼里有探究:“五大世家和屠灵楼,你躲在哪里?”
许隐扯了扯嘴角:“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看来是屠灵楼,你认识殷照雪?”
“不认识。”他答得很快。
江渔恍然:“那就是认识。”
许隐略微恼了,这姑娘人模人样说话怎么就这么讨厌?
“别生气。”知道是熟人就好办多了,虽然这个熟人是殷照雪搭起的桥梁。江渔转而回答他先前的问题,“如果我说不是,你会因此而困扰吗?”
“不会。”许隐答得依旧很快。
“所以你也并不需要这个问题的答案。”江渔看着他的眼睛,“你心里都承认了,你是含月道君座下首徒,荡雪宗许隐。”
她看着悬在许隐头上代表情绪的细线不断波动,扫过像雕塑一样沉默,而头顶空无一物的谢愠,眼中古井无波。
“那些怨灵,是否因你而鸣?”
许隐头顶的某条细线达到一个峰值。
江渔神色和缓,声音放得轻柔,吐字好似安魂曲,只叫人觉得她是最值得信赖的人:“千年前……”
许隐冷冷看着她。
“千年前的事,我也很遗憾。”江渔道,“盘亘在这里的怨灵,会有一个好结果的,我保证。”
空气中关于引诱的力量消失了。
许隐沉默了一会儿,问她:“为什么不继续勾动我的情绪,那些情绪很真实,我无法抗拒,如果你继续下去,我会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