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似幻。

“你看到什么植物？”程墨那带着共振箱特有的低沉嗓音，宛如从遥远的深渊传来，在林婉晴的耳畔悠悠回响。

“紫藤……”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然而就在说出这个词的瞬间，她整个人都怔住了。眼前那原本纤细柔美的紫藤藤蔓，突然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疯狂地暴长起来，转眼间就化作了一片狰狞的荆棘丛林。尖锐的倒刺无情地划破了那件本应保护她的虚构雨衣，带来一阵刺骨的疼痛。

林婉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难以置信地望着这片荆棘。这里分明就是公司那座美轮美奂的空中花园啊！可那些原本淡雅的、散发着迷人芬芳的淡紫色花穗，此刻却全都变成了乌黑发亮的棘条，如同恶魔伸出的利爪，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

程墨调整着生物反馈仪的电极贴片："试着触摸最近的枝条。"

林婉晴的呼吸频率突然飙升，监测屏幕上的橙色曲线剧烈抖动。在她紧闭的眼睑后方，荆棘正从指腹伤口里抽出猩红的丝线，那些丝线缠绕成苏晓萱的栗色卷发，发梢滴落着陈昊常用的古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