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对象的名字都没看清,只见靠近屏幕一侧一片绿油油的方框,是顾川的王八绿头像。

好巧不巧,衡月开车和林桁从学校车库出来那会儿,恰被顾川撞见个正着,他眼尖,透过半降的车窗瞥见了林桁一晃而过的侧脸。

顾川不敢找衡月的事,但林桁他却不怵,此时正各种引经据典指责林桁鸠占鹊巢抢了他姐副驾驶的宝座。

林桁不懂车,更不知道衡月车库里停着的几辆车价值多少,顾川却是精通于此,衡月这车买了没多久,“低配”也要四千多万,他早就想着摸一把,没想被林桁捷足先登。

顾川洋洋洒洒骂了林桁两页屏幕,完了还要来一句:三心二意的骚东西,坐我姐的车,还和别的Omega不清不楚,你要不要脸。

林桁寡言少语,口舌上连村头的老太太争不争得过都难说,哪是顾川的对手。

开学时顾川针对他,林桁并无所谓,因那时顾川只是他同学。

但自从林桁知道顾川是衡月的“表弟”,听他一口一口我姐,林桁看着总觉得心里说不出口的闷。

毕竟真算起来,他才是不清不楚的那个“弟弟”。

衡月看林桁皱着眉盯着手机,实在腾不出空,轻声道,“腿收一下,”随后便越过中控台弯腰去捞副驾驶的鞋,但一秒后,她忽然有些诧异地停了下来。

借着车库顶上透入车窗的一圈昏暗的光,她一眼就发现了被少年一双球鞋夹在中间的蓝色细高跟。

四只鞋的脚跟处仿佛压着一道看不见的直线,摆得整整齐齐。

林桁想遮掩已经来不及,少年僵硬地举着手机,紧张地看着她。

衡月微抬起身,林桁像是被她突然的靠近烫到,腰腹一缩,猛地往后躲了一下。

衡月再次停下动作,又看了一眼夹在球鞋中间的高跟鞋,视线上移,瞥见少年岔开的腿间挡不住的一大包,眉尾了然地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