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厨房的门紧闭,景檀经过中岛台,离其还有几步位置,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好了没有啊,都半小时了。”黎淑的声音。
“马上好了,多煮一会儿喝着舒服些。”景林文回。
黎淑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满是埋怨,“都怪你,大年初二就要赶回来,我连着坐了四个小时的车,难受得很。”
景林文安慰她:“这不是没办法嘛,和沈家结亲第一年,过年不和人家吃顿饭实在说不过去,再说景檀也要回门,景家要是空着没人,让沈家怎么想我们。明年就好一些了,体谅体谅。”
黎淑哼了声。
“实在是看在沈家的面子上才回来这一趟,否则谁这么大费周章。”
景林文:“沈阔这次也来了,你可答应我,咱要客客气气的。”
“知道他们要待几天?家里有客真让人不自在...”
“不清楚,我不好问景檀,应该没几天...”
“......”
景檀在门外杵着。
片刻,转身离去,毛茸拖鞋踩在地上寂静无声。
晚饭在家吃的,李妈不在,景林文将自己会做的菜都做出来不过也才三四道,于是又叫了外卖,凑齐十余道菜。
整顿饭,四个人,景林文和沈阔聊了些生意上的话题,才不至于太安静。
晚餐后,景檀和沈阔带他参观了下整个家。
整栋别墅一共四层,顶层花园,三楼是景林文和黎淑的主卧,二楼好几个房间,大多都是卧室,布局不太一样,景檀都打开给沈阔瞧瞧。
轮到走廊最后一间房,景檀动作顿了下。
沈阔看她神色,“不方便就算了。”
她咬了下唇,轻声说没事。
她让沈阔等一下,回自己房里,打开书桌下面的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和一把钥匙,解锁打开盒子后,里面还是一把钥匙。
沈阔挑了下眉。
怎么有点儿像俄罗斯套娃。
景檀拿上钥匙。
其他钥匙都可以没有,这把必须在自己手里。
重新回到那间房前,她打开门。
不同于其他几间房,里面有些许灰尘,不过生活用品都还齐全。
“好几个月没打扫了,有点脏,你别介意,”景檀说,“这里...是我妈妈的房间。”
沈阔倏地抬眸。
她淡垂着眼,长卷的睫毛像忧伤的蝴蝶。
景檀走到梳妆台前,手轻轻碰桌面,手指沾上灰。
自从母亲离开后,只有她进过这间房,也只有她进来打扫,连李妈也不行。
这几年她回来得少,所以才几个月打扫一次。
“这些都是她的嫁妆。”她打开梳妆台的抽屉,各种金饰银饰,还有翡翠,项链耳坠手链琳琅满目。
台面上还摆着护肤品,一盒未用完的面膜。
过期很久了,景檀都没扔。
和景家联姻时,沈阔并未听沈嵩说过景檀的亲生母亲。
“你母亲她...”
“我八岁的时候她和父亲离婚,然后她就离开了,”景檀声音很轻,“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儿,那时候闹得很大,母亲娘家因为她任性离婚和她断绝关系,父亲也不准我和她联系,只知道她出了国。”
沈阔默然。
夫妻本该同房睡,这里原本是客房,看布置却是景檀母亲长期的卧室,这细节已经说明她和景林文的感情状况。
“这些年你都没再见过她?”
景檀将翡翠手镯放进盒子里,摇了摇头。
“她应该...没回来过吧。”
她宁愿是这样。
如果回来过,却没来见她...这样的认知会让心脏钝痛。
沈阔看着她,低缓问。
“你就没想着再联系她?”
她如今独立了,要想联系一个人,不像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