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用来开道割芒草的弯刀,临时用作了铲子,刀背一下一下,在地上掘出了一个小土坑。

众人或站在一旁,或还待在车上,看着那个男人将路中央的裂纹白瓷偶捧起,谨慎地放入土坑中,一捧土一捧土,掩埋起来。

雨后土腥味有点儿重,泛着赤红色的水流落进坑里。

终于那张晴天娃娃的笑脸藏进泥巴里。

男人像是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才找到他们这里,黑筒裤宽大的边沿沾着草屑,“野外埋尸”之后,他站起来,又向山林里走,学生们好不容易见到了活人,见他要走,立即就跟上,却发觉人家只是找了一处奔流的泉眼,抓一大把草攥在手里,就着泉水搓干净了那柄弯刀。

刀锋摩得雪亮,让人看着就害怕,生怕不慎手掌擦过就被剐下来深深一片肉。

“那个……师兄,你叫什么名字?是从南湾村一路走过来的吗?”

有人提问。

周辽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