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3 / 4)

時有些慌了手腳,急急地起身來到她跟前,用袍角給她拭淚:「好孩子,怎麼哭了?」

累積多時無處訴說的苦像是得到了應允,隨著淚水傾瀉而出,靖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蕭年看著實在心疼,但也知道她需要宣洩情緒,稍早鹿原遣來報信的傳信官給了蕭年一封密函,裡頭寫的含蓄,但蕭年看了便知道,靖翎這三年是真的受了委屈,他喚來僕從拿來面巾,扶著靖翎坐下,蒼老的手一下一下拍撫著她的背,直到靖翎終於順了氣,才在她身旁坐下。

「好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上次見你,為師有些事情不知情,說的話讓你難受了,是為師的錯」蕭年握著靖翎的手,話裡滿是不捨,靖翎捏著面巾擦去淚水,強撐起一個笑,搖了搖頭:「老師莫要這麼說」

蕭年看出她神情裡的逞強,心裡覺得難受,又問:「有什麼是為師能為殿下效勞的嗎?」,靖翎忍著還未流盡的淚,頷首道:「學生的確有事要請教,還請老師實情已告」

蕭年捏了捏靖翎的手,允道:「殿下儘管問,為師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有了蕭年的應允,靖翎的心才終於落地似的穩了下來,她坐正身子,神情殷切的問:「三年前,宮變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皇兄會篡位,鹿平野又為何參與其中?」

第39章 | 0039 三十九、宮變前因

蕭年記得很清楚,一切的風雲皆始於靖能掌政的第三十一年,靖能在位時的年號是元和,二十歲登基至此,靖能算不上是有大建樹的君王,但也是守成有度,不過元和三十一年,卻注定是埋下禍根的一年。

這年,靖能納了一個新的妃子齊氏,對齊氏寵愛有加,為博齊氏一笑還大改宮廷園林景色,進用她的父兄家人入朝,齊氏的嫡兄齊武便是這年入主軍備司成為司馬,掌管各軍營的糧草兵械的製造以及發配。

齊家也算是官宦世家,但到了齊武一代,卻沒半個靠正經選考入朝,齊武也是個花花浪子,有了官職後玩得更兇,很快便入不敷出,便將主意打到了貪墨軍械上,他讓軍械作坊生產劣質的軍械,偷得的金屬再私下變賣,藉此換得銀錢。

此時的太子靖寰雖無兵權,卻與執掌玄武營的輔國大將軍鄭維交好,得知軍械品質有誤後奏報給靖能,卻不想靖能反斥太子越權,插手軍事有逆權篡位之心,靖寰不服又再上奏,這天家父子的關係變得緊繃,蕭年等老臣上奏勸諫也於事無補,同年秋,靖寰的太子之位被褫奪,發派到京師外的瑀州守皇陵。

靖能廢黜了靖寰,這讓蕭年感到不安,靖氏子嗣單薄,皇長子和次子早夭,靖寰之下除了公主靖翎,就只有體弱多病的皇四子靖軒,此時廢儲,怕是有意留位給齊氏未來的子嗣。

齊氏嬌媚能言,入宮不久就把皇帝迷倒裙下,縱容她的親人貪墨,亂國之相盡顯,蕭年深知一國傾覆在國主一念之間,如國主心意不正,那也只能循得配位之人取而代之,於是便與朝中其他同心朝臣,暗中聯繫靖寰。

靖還被扣了篡位之嫌,但心中還是念及父子之情,蕭年等人多次與之聯繫,都碰了軟釘子,直到元和三十三年,齊氏懷胎,同年努申單于之位更迭,陀乙開始掌權,積極進犯北境,因為軍械糧草都是次品,再加上努伸併吞了周邊多個部族,兵力大盛以往,北境幾度徘徊在失守邊緣,靖寰這才看清了父親的無作為,終是定了心決定奪位。

元和三十四年,開年之初齊氏便為靖能誕下第五子,取名靖琮,皇帝設國宴大賀得子,但與此同時,北境卻遭到努伸侵蝕,北境五城丟了兩城,陀乙更是以親睦之名來訪京師,實際上行的是立威之舉,這讓靖寰更覺得不能再拖延,他祕密入京,開始謀劃篡變。

「那鹿平野呢?」聽到此處,靖翎已經深知皇兄篡位動機,但安陽王並為與太子交好,身為世子的鹿原更是個心在音律不在朝堂的人,怎麼會成為宮變中的主要角色呢?

「安陽王掌握的驍虎營鎮守的是京師,皇城禁軍的調度權也在他手上,要策反安陽王並不容易,所以為師做局讓你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