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刘弗陵当众说了什么传位的话来……
霍光挑了挑眉,很平静地说了一句:“属意……却不知上能否与广陵王言……”
杜延年心中一紧,抬眼看向霍光,却见霍光垂着,扶着身边的凭几,径自安坐着。
――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杜延年不敢想了。
宣室殿中,被皇帝一路攥着手腕,几乎是硬拖进内卧的皇后,在皇帝松开手之后,便迅速退到屏风旁,一脸戒备地看着皇帝。
不过从殿门到内卧这么几步,刘弗陵已经是满头满身的冷汗了。因此,再看到兮君离自己远远的却仍然满脸的戒意,他不由就笑了。
“皇后……何必如此?”刘弗陵踞坐在床边,轻笑着言道,脸色却越发地苍白了。
兮君明白刘弗陵的意思――他现在还能做什么吗?
尽管如此,兮君仍然没有放松,又退后了一步,身子几乎与屏风并齐了,之后,她才慢慢地对刘弗陵说了一句:“妾实惶恐。”
――今时今日,她是真的不想与刘弗陵面对面了……
刘弗陵的神色一黯,苍白的脸色又黯了几分。
“卿不愿见我……”刘弗陵低叹。
兮君没有出声,显然,就算是……默认了。
刘弗陵苦笑。
他有很多话想对兮君说,但是,兮君已经不愿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