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之前,谢浔等人从清心斋里走了出来。
这些人当中,以身为皇室宗亲的宁国公身份最为贵重,是以一众官员恭恭敬敬地送走宁国公后,方才各自离开。
“言大人,宁国公的事你怎么看?”谢浔背着双手,一壁往馨远茶坊的方向走,一壁与身旁的言琢谈话。
言琢亦步亦趋地跟在谢浔后面:“宁国公年事已高,早已不涉及党争之事,又岂会……”
说着神色一顿,朝着谢浔拱了拱手:“侯爷,恕下官直言,若无实证,侯爷大可不必将宁国公与逆党勾结的探报放在心上。此事……大不可信。”
“是吗?”谢浔不予苟同,“可本侯怎么觉得,刚刚提到晋王时,宁国公面色有变呢?”
话音刚落,裴玄霜聘聘袅袅地走到了他面前。
谢浔足下一顿,抬起眼来看她。
“还说去馨远茶坊找你,不成想,你竟早早下来了。”他朝裴玄霜伸出手,“怎么样?玩得可开心?”
裴玄霜扫了谢浔一眼,带着婉心走了过去:“我乏了。”
谢浔抬起僵在半空中的手,顺势揽住了裴玄霜的肩头:“既是乏了,速速回府歇着便是。”
裴玄霜不动声色地朝孙婉心递了个眼神。
孙婉心立刻道:“玄霜,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裴玄霜配合地点点头:“路上当心。”
孙婉心应了一声,转身朝谢浔颔首行礼:“侯爷,民女先行告退。”
说罢,一溜烟离开了四星台。
孙婉心走后,言琢也寻了个理由退下了。夕阳无限好,谢浔便搂着裴玄霜慢慢地往外走。
“玄霜,你们姐妹两个都聊了些什么?”谢浔垂眸望着二人的紧紧相依的影子,温柔地问。
裴玄霜刻意放缓脚步:“左不过是些女儿家之间的私房话,零零碎碎的,侯爷不会感兴趣的。”
谢浔淡淡一笑:“孙婉心性格活泼,常来陪你坐坐也好。”他侧过头来看她,语调一转,问,“言琢唤你夫人的时候,你的反应为何那样冷淡?”
裴玄霜始终盯着鞋尖的双眸微抬,旋即又垂盖下去。
她用橘红的晚霞遮掩了自己冷峭的神色:“他叫错了人,我自然没有反应。”
谢浔踏着石阶的步伐一沉,逼着裴玄霜停下脚步。
裴玄霜微愠,皱眉抬头看他:“你干什么?”
谢浔低垂着双眸,饶是周身都拢上了一层梦寐的霞色,依旧阴鸷的迫人。
“言琢叫你夫人是抬举你,显然,不愿意受他的抬举。”他勾了勾裴玄霜的下巴,动作轻柔无比,眼神却冷得吓人,“若本侯抬举你做夫人呢?霜儿,你愿不愿意?”
裴玄霜暗嗤一声,便知谢浔又发疯了。
“谢浔。”须臾,她冷漠轻蔑地道,“你省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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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怒的谢浔的代价,笞魂断骨。
当裴玄霜奄奄一息的伏在榻上时,她一点也不后悔,隐忍也得有个度,相较于身体上的折磨,她更难忍耐谢浔对她灵魂的践踏。
三日后,当以送山珍为名入提督府探望裴玄霜的孙婉心看到她颈上的青紫勒痕时,嚎啕着哭成了一个泪人。
“玄霜!”装在袋子里的山珍滚落一地,孙婉心扑到裴玄霜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他在干什么?他想掐死你吗?他想掐死你是不是?”
裴玄霜木头人似的坐在窗前,面色平静得像一汪湖,她知道孙婉心吓坏了,因为,当她从铜镜里面见到她脖子上的勒痕时,同样吓了一大跳。
她的脖子上不仅有勒痕,还有无数狰狞的淤痕,仿佛被一只饿狼狠狠啃过。被衣服遮挡着的地方更是不能看,如果可以,她当真想将自己的这一身皮肉剐了去。
昨夜,因为她对谢浔的不敬,谢浔狠狠惩罚了她,逼着她道歉认错,她不肯,他便掐着她的脖子,要她承受欢愉,哄他,求他,叫他。她偏是不妥协,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