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穿堂而过,带着一身戾气推开了琅月轩的院门。

院门打开,荼蘼花的香气迎面而来。花的两旁,站着一众黑甲护卫,他们手持银色长|枪,老树般一动不动,见谢浔来了,齐刷刷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多看他一眼。

谢浔心头莫名一紧。

尚未来得及查问,忽见几个嬷嬷婢女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跪伏在地,哽咽个不住。

“你们哭什么?”谢浔冷道,“出什么事了?”

下人们只一味地哭嚎,无人敢回答谢浔的问题。谢浔怒火中烧,踹翻两个下人闯进房门,一入门,便看见了六神无主的府医,与趴在裴玄霜身上恸哭的秋月。

他揪着一颗心想见的人,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床榻上。

她盖着鸳鸯戏水红锦被,双手叠放于腹,衣袖垂在身侧,墨发蜿蜒,面白如雪。那双令他欢喜,令他忧愁,令他咬牙切齿的褐眸紧闭着,长睫纹丝不动。

是睡着了吗?可未免也太安静了,安静的连呼吸都感受不到。

“她怎么了?”谢浔牢牢盯着裴玄霜,“怎么院子里的奴才都在哭,你也在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秋月抖了一抖,软绵绵跪在了地上。

“侯爷!”她捂着脸哭道,“主子、主子她去了!”

谢浔猛地刹住脚步。

乌黑的瞳孔倏然缩紧,久久望着裴玄霜的脸不语。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