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好放在一边,又用茶水洗了洗手。
“皇叔,以往,梁笙便是如此周到的伺候你么?”
我一怔:“你问这做什么?”
“无事,只是问问。”
萧独一哂,从床桌上端起粥,粥还是热的,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味,是滋补的参粥。他舀了一勺,喂到我唇边。我一嗅便饿了,却面不改色,将碗推开,“孤不吃,饿死也不吃,你放孤出去。”
萧独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
“皇叔若不吃,我就只好再把皇叔绑起来喂了。”
我听着只皱眉,见他一本正经,似乎真会这么做,只得去接勺,萧独却不给,我无可奈何,张嘴吃下他喂的一勺,抬眼就见他阴沉的面色稍霁,微现悦色,便索性顺着他,一口一口地吃。
他边喂,边吹,生怕我吃急了烫着。这般情境,只好似我成了个三岁小孩,他倒成了个大人,应是极滑稽的,可我才梦见母妃,不免想起儿时她喂我吃粥之时,也是这般温柔,这般宠溺。
不知怎的,明明炼就了一副铁石心肠,我却不禁心头一动,没留神呛了一口。萧独忙将勺子挪开,用袖子替我擦拭唇畔。
我挡开他的手,只觉这软弱之态给他瞧了去,实在有失颜面。
他却将我手腕一把擒住:“皇叔走神了,是想到什么了?”
咄咄逼人的口吻真是蹬鼻子上脸,越来越失礼。我心知他怕是胡思乱想了,也懒得解释,他却不依不饶:“想什么人了?”
我火起,一挥手将粥打落:“萧独!你适可而止!”
说罢,我便要下榻,却被他一把搂着腰拖回榻上,又将双手缚住。我动弹不得,他俯下身子,烛火甫明甫灭,照亮了他的脸。
我在这刹那发现这个曾经与我亲近的侄儿的面容无比陌生。
他神态中属于少年的稚气破碎了,透出尖锐的棱角来。从昨日到此刻,在这一夕之间,他彻底蜕变成了一个成熟而决断的男人。
“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