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他抿抿嘴,起身端起那碗银耳羹递到钟玉河面前。

那是他起了个大早熬出来的,他特地多放了点儿红枣和枸杞,是补气养元的好料子,昨个儿过火盆的时候,他摸到钟玉河的手臂凉得不行,就想着一定要叫钟玉河好好补补,养好身子。

虽说君子远庖厨,但想着这是婚后两人第一次一块儿过日子,他就觉得一定要是自己做的才有诚意。

“娘子公主,快趁热喝了吧。”

钟玉河瞥了眼,那银耳羹里的枣子枸杞都没煮烂,汤水稀寡,看着就没胃口,他嫌恶地蹙着眉:“府里的厨子好趁早赶回家种田去了,烧的什么。”

“不是有几个跟着我来的御厨,叫他们赶紧准备早膳,按老规矩来。”

薛豫立看着那碗银耳羹出神不语,被钟玉河搡了一下,“愣着干嘛,一个时辰能发三回愣,我怎么就挑了你这么个呆子”

钟玉河的埋怨戛然而止,想到不是因着他的呆傻,自己也不会挑中他,毕竟要选个能瞒得住的人,笨的总比聪明的好。

薛豫立起身去厨房,把钟玉河的吩咐告诉了御厨。

“要给您也做一份吗?”

薛豫立哑然,终是摇了摇头,径自走到他煮银耳羹的盅前打开盖子。

里面的银耳羹已是坨得不成样子,薛豫立看了良久,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着。

是啊,这么个玩意儿,怎么配的上她

第二十七章离开

玉盘珍羞满满当当地摆满整个桌面,钟玉河却没什么胃口,只盯着那碟红豆酥愣愣地出神,半晌才只夹了几筷红豆酥浅尝。

薛豫立犹豫一下,还是委婉地说道:“公主喜欢红豆酥,下次便叫厨子多弄这一道,再有想吃的再添,可好?”

钟玉河“啪”的一声放下筷子,眉头紧锁道:“别以为做了驸马你就能对我指手画脚,你我就只当住在一个屋檐下,我来不管你,你也别来碍我的事。”

薛豫立正夹着一块肉要往钟玉河碗里放,闻言抬起的手臂一僵,筷子尖垂的汤汁啪嗒滴在桌面,“可是,我们是夫妻我们上拜过天地,下跪过高堂,我们”

“你是你,我是我。”钟玉河拿筷子挑开薛豫立执着的筷子,那块肉掉落在桌上钟玉河一筷子戳个对穿,“挑你是因为你够安分,绝不是因为我想过什么郎情妾意的腻歪日子。”

薛豫立觉得他的喉头肉也仿佛被戳了个对穿似的,空洞又疼痛,“公主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我们可以一起过。”

“我想过的日子你想也想不到,薛豫立,”钟玉河的手往下一抵,筷子就有打肉里分离出来,裹上一层薄薄的褐色油脂,被钟玉河挥着一下一下轻拍在薛豫立脸上,“我们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块儿去。”

“咚咚咚”门口传来几声急切的敲门声。

“公主,太子殿下派人来接你进宫,看样子很急。”

钟玉河的动作一顿,“回了吧。”

“可是可是太子说这是你最后一次进宫的机会了。”

“他什么意思?”钟玉河抄起手边的帕子用力抹了把嘴,擦得唇有些红肿,用凤仙花汁熏熟似的,偏嘴角还沾着一粒糕点碎没擦干净。

钟玉河信步走到太子的寝宫,在殿门口一顿,最终还是推门而入。

向来灯火通明的太子寝宫竟也昏暗蒙尘,香炉里的熏香不知道燃了几天,一进屋子就能闻到干燥浓郁的焦味。

钟玉河一步一步地缓缓踏进去,太子窝在床脚闭着眼小憩,头发乱蓬乱地背在脑后,下巴都是青黑的胡渣,眼下挂着两团淡紫,活像个山野里捞出来的乞儿。

钟玉河有些嫌恶地蹙着眉转身欲走,太子却像察觉到什么似的蓦地睁开眼,眼底的血丝丝丝缕缕缠住钟玉河的脚踝,叫他寸步难行。

“皇姐好狠的心,还是说”太子仰头看着钟玉河,眼角却低低疲态地下垂着,“你根本没有心。”

钟玉河嘴角的糕点碎末叫太子拿指尖一刮,碾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