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草席一裹,囫囵扔在乱葬岗上,任由野狗啃食。
这并非郑嫦嫦胡思乱想,从前的钟姨娘死在箩筐庄上,也是一席的破烂席子裹身。
眼下郑国公去了偏京未归,鲁氏用不着顾忌什么。
郑令意哭声从内室传了出来,她先是很克制,很压抑的,似乎怕自己的哭声惊扰了已永远沉睡的蒋姨娘。
直到吴罚推门进去后,她才稍微宣泄了些许,悲鸣声如一只被扼住颈的白鹤,满是痛苦和无边的懊悔之情。
郑嫦嫦望向内室紧闭的门,只觉得有种黏腻浓郁的情绪从门缝里缓慢流淌了出来,像是一种顽强的杂草,能在每一条砖缝里蔓延。
院外的响动令郑嫦嫦回过神来时,发觉自己脸上湿漉漉的,原来她一直无声的流着眼泪,却没有发觉。
吴罚分明在内室,却比她和绿珠反应更快,快步从内室走了出来,挡在了门口。
花姑姑倒是毫不示弱,气势汹汹的指着吴罚一通训斥,她可没把吴罚当做国公府的姑爷,好似还是当年那个被郑容礼欺负的卑微少年。
吴罚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就这么看着花姑姑。
花姑姑被他看得心里发寒,低骂一句,“贼娘生的小猢狲,贱小骨头!”
她又朝身后的几个小厮努了努嘴,咬牙道:“还不去做事。”
几个小厮畏畏缩缩的,但见吴罚只一人,到底还是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