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卷发小哥比划了几下,要直接冲进去。
温郁金神色紧张地点了点头,拉紧了安全带,开车的小哥吹了声口哨,径直冲向人群。
院子里的温郁金已经全都被人踏平,车子急转弯,温郁金脑海中犹如碟片倒带,绿粉交错,他想起甘遂送给他的花,想起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甘遂手背上经年不消散的疤痕,青葱年华里的桃色印记,比誓言珍贵千百倍。
车子停稳,正对面就是甘遂的爸爸甘文华。
甘遂在哪?
温郁金扫视了一圈,站着的人没有他的甘遂,甘遂甘遂......甘遂!
他顺着甘文华手里的拐杖往下看,甘遂躺在他爸脚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似乎真的变成了一个雕像死物。
“甘遂----!”
温郁金肝胆俱碎,他跳下车,冲到甘文华面前质问,“你对甘遂做了什么?甘文华你是人吗?!”
“他是我儿子,我想对他做什么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甘文华看着这个长得怪模怪样的温郁金,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就是因为你,他才变成这样的!都是你害的。你这个杂种,不待在你的阴沟里,把我儿子弄成这副难看模样,还敢回来。好啊,倒是省了我全球找你的功夫,这里风水不错,你就永远待在这里吧。”
他使了个眼色,更多的人围了上来,护在温郁金身边的人勉强能应付,温郁金瞄准时机,窜到甘文华面前,猛地将人撞倒,像当时揍温东川那样疯狂乱打,突然的爆发力巨大无比,打得甘文华毫无招架之力。
“那就看看谁先死,你个老不死的......!我死也不离开甘遂,我会和他和和美美一辈子,我天天缠着他上床,天天亲嘴发社交媒体给你看,气死你气死你!”
“狗东西!”
温郁金不占体格优势,全凭信念。现下甘文华将他掀到一旁,掌握主动权,抓着拐杖就要往他身上砸,温郁金吓得紧闭双眼,此时一声犹如玉碎的声音响起:“爸......我求你......放过他吧.......”
甘文华冷哼了一声,猛地抓住愣愣看着甘遂的人,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温郁金的脑袋登时就破了一个大洞。
甘遂动弹不得,只能扯着嗓子怪喊:“甘文华......甘文华甘文华......!你杀了我吧,不要这么折磨我......不要伤害他,不要……”
不要把我在温郁金面前的仅存体面和尊严,一并都毁个干净。
不疼的。
一点都不疼。
温郁金满心满眼只有甘遂,他伸手去摸甘遂的手,一动不动,怎样都握不起来。
“别碰我......!温郁金你别碰我!我让你滚你为什么不听话?滚啊,别碰我......别看我......”甘遂如溺水濒死,话说的又轻又慢,好像下一秒就要被风吹散,“我求你......给我留点尊严吧。别看我......”
他又闭起眼睛,只流泪,一声不吭。
哪只手都是,脚也一样。
可是昨天脚不是刚好吗?怎么今天手脚却全断了?
温郁金红着眼看向又要朝他打来的拐杖,还没打到身上,甘遂嘴里的求饶声却一声比一声重,温郁金想故技重施把甘文华撞倒,可他们的人太少,敌不过甘文华带来的打手,有人冲到了甘文华面前,先他一步将他踹翻,他滚下台阶,又往上爬。
有人踹他的腰,踩他的手,他毫无反应,似乎失去了痛觉,他低声呢喃着什么,周而复始地从台阶上滚下来,又爬上去。直到抓到甘文华的裤脚,他死死攥着,崩溃尖叫:“把甘遂还给我!你去死......我要你死!”
无论那些人多用力地打他,他也不松手,一点点挨近,张嘴狠狠地咬在甘文华腿上,迎面一脚,温郁金松开嘴,血从他的鼻子里嘴巴里喷涌而出,他吐掉嘴里的人体组织,又摇摇晃晃地走上那不高的台阶,血沿着他的下巴往下滴,流成一条蜿蜒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