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岑顿了一下。

她不知?

“这本。”他指尖点了点。

《妄春心》。

姜妧瞬间愣住,下意识缓缓翻开书籍。

里面的诗集,一行行、一句句,皆写满了对一个女子的思念与爱意。

隐晦的爱,占有的爱,欲望的爱,几近疯狂的爱。

得不到的爱。

“我曾听素湘提起过这本书。”姜妧轻轻合上书页。

谢岑垂睫,没有言语。

姜妧盯着书封面,很简洁,只有一块模糊的玉的轮廓。

袁公子的这本《妄春心》在女子中颇受欢迎。

在大家眼中,男子三妻四妾,大多数薄情寡义,又多情花心,而这书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一种非卿莫属的痴情,这让女子们深感新奇。

姜妧敛神:“听闻袁公子是金梦瑶台的贵客,曾一掷千金,只为博一位叫稚芜的姑娘展颜一笑。”

谢岑淡淡开口:“传闻往往是不可信的。”

姜妧凝了他一眼。

“怎么不可信?袁公子对稚芜姑娘的爱意全写进《妄春心》里了,只不过是因为稚芜姑娘是金梦瑶台的人,陆掌印的人。

?轻?吻?梨?子?整?理? 那位袁公子爱而不得,求而不得。

才会写下这样的书。”她与他辩解。

他这样冷漠无情的人,怎会懂得袁公子?

谢岑眉梢眼角多了一点几不可察的柔意:“爱而不得,求而不得,或许是真,但其他的未必。”

姜妧听了这话,没有多做争论,只是默默将那些书紧紧抱在怀里。

这些事她都是听素湘说的,真真假假谁又清楚?

但一掷千金是真,博美人一笑是真。

谢岑见她将书抱起,目光微晃,问:“你很喜欢他的书?”

姜妧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袁公子的书,她并未看过,只是听素湘说起,倒也谈不上讨厌。

谢岑起身,余光扫了一眼门外,见无人,双手撑在几案上,身子向前倾,俯身向她吻了过去。

姜妧顿时一滞,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很快离开她唇,嗓音染上了几分欲色,低低问:“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姜妧回过神来,“素湘同我讲过,袁公子名叫袁江。”

他轻“嗯”一声。

“你喜欢他...的书吗?”谢岑眼底升起一点幽焰。

姜妧垂眸看了看怀里的书,并未发现异常,“谈不上喜欢,只是不讨厌罢了,不过他这名字倒是挺巧的,和我的名字反过来同音呢。”

谢岑没听到她说出“喜欢”二字,便直直凝视着她,神色淡淡,吐出一句:

“平平无奇的名字。”

姜妧脸黑了。

他是在说袁江的名字平平无奇,还是拐着弯说自己的名字平平无奇?

谢岑见她这副表情,像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补了一句:“说的是他的。”

姜妧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没再吭声,转身径直离开了。

素湘看他离去,匆匆走了进来。

瞧见姑娘怀中抱着的那一堆书,好奇问:“这么多袁公子的书?姑娘打算都送给沈姑娘吗?”

姜妧低下头,目光落在书上。

袁江可是一代文豪,写的不单单只有情思之类的书,还有许多其他类型的佳作,他的著作在上京炙手可热,好多人想求都求不到呢。

姜妧收回目光。

“过两日就是沈初宜的生辰了,她向来喜爱书籍,送她这些书,应该挺合适的吧?”

第45章 嫂嫂难道忍心让我走回去?

腊月二十,忌,诸事不宜。

“少夫人,您这是打算把书送给沈姑娘?”青琅惊颤问。

姜妧将书一本一本放进书箱:“青琅,一会儿随我同去沈府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