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时跟黎昕回到疗养院时,黎老爷子去世的消息已经被走露了风声。大楼聚集了下一群瞪大眼睛蹲守 着、准备报道第一手消息的记者。
那群记者眼尖的瞥见黎昕下车就立马长炮短枪地用镜头对准过去。
“让一让! ”俞时皱眉护住人,却依旧摆脱不了重重包围的记者。
“黎总......”
记者们只盯着黎昕却认不出刚回国的黎菁英,独自脱身的黎菁英绕过人群从小道进了疗养院。
“菁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一看到黎菁英,陈韵礼就泪流满面地痛斥道。
黎菁英没有给半个眼神,直接略过她将那份安乐死协议书递给黎博恒。黎博恒接过看了眼,半响沉重地 点头。
沙哑的嗓音艰难叹道,“也算是解脱了 ......”
“这是什么? ”陈韵礼伸长脖子想去看,却依旧没有人愿意搭理她。
“四妹。”黎博恒从协议书上移开视线,看着黎菁英。忍不住压着声音问,“爸临走前......有没有跟你说
什么?”
陈韵礼一贯耳朵尖,仅是听到这几个字便竖起耳朵,附和道,“对啊!四妹,爸有没有什么遗瞩之类的 啊?”
“爸向来最宠你了,肯定写了遗瞩留了东西给你。”陈韵礼眼珠子一转,仿佛方才指责黎菁英“谋害”老 爷子的人不是她了一般。
“你是爸最后见到的人,爸肯定交代了什么。菁英,你要是知道就别掖着藏着,别让黎昕这个小兔崽子 猖狂太久! ”她教唆着,“依照爸从前疼你这个劲,爸把公司留给你我都不稀奇!当初把公司留给黎昕那小 子都是一气之下,这么多年过去了,爸肯定也后悔了!”
只要能对付得了黎昕,救出她儿子,谁继承黎氏都无所谓!陈韵礼还想怂恿下去,刚张口就听猛地一声 怒暍。
“滚开!”
她身体一抖,顺着声音望去便见那俞时一手护着黎昕一手拦住记者艰难走上来。
“我告诉你,你不能打人......”狗屁膏药一般甩不掉的记者,举起相机道,“打人是犯法了!”
俞时强忍住打人的冲动,回头狠狠瞪了眼这名一直往黎昕跟前凑的记者。他的眼神很凶、带着莫名的煞 气,让记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都到这儿了却挖不到料,记者不甘心继续道,“黎总您就透露-点呗,我们也是关心老爷子......老爷子真
的去世了吗?”
“是啊是啊!”有记者附和。
哪壶不提提哪壶的话惹得俞时爆了句粗口。
“别理他们。”他拦着人,垂头看着黎昕的头顶轻声道。
“黎总是真的吗? ”记者不依不饶。
黎昕猛地回头,一张噙着冷笑的脸瞬间暴露在相机底下。
记者们都知道黎家的这个掌门人长得好看。但不同于小明星的精致漂亮,是一种高贵到骨子里又冷艳到 生人勿近的美感。
像一把精心雕刻、用宝石点缀的利刃。
利刃出了鞘,宝石耀眼的异瞳中锋芒毕露,“真的假的又怎么样?”
黎昕盯着那名不依不饶的记者问,“你陪着老爷子一起下去吗?”
那名记者一愣。
“张韬。”黎昕瞥了眼他的记者证,问,“哪个报社的?”
记者莫名咽着口水道,“悦郴......晚报。”
黎昕冷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不再回头地往病房方向走去。后知后觉被黎总惦记上记者猛地脸色一白, 顿时有些不敢再跟上去了。
保安来得很慢,但庆幸将这群记者给控制住了。
陈韵礼看到黎昕过来就立马止住了询问遗瞩的话,张口又是哭嚎,“爸爸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我们而去
啊……”
“鸣鸣......爸爸临走前还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遭罪受。”陈韵礼道,“安乐死就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