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明低笑出声，胸膛震了震：“放心，老了还找你。”

周穗：“……”

她捶他的肩膀，男人抓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摩挲，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带着事后的哑：“袋子里的钱都是给你的，不用帮我存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不买。”她不喜欢他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闭上眼，将他搂紧。

邢明揉她的脑袋：“听话。”

他有事瞒着她，周穗具体说不出来，但她就是知道，一定是不好的事。

“我听话。”她睁开眼，仰起小脸看着他说，“你也要听话，下次来见我的时候，好好地不要受伤。”

邢明不说话，掐着她的后颈用力地咬她的嘴巴。

“如果我回不来。”他亲她的眼睛，声音裹着沙沙的哑意，“你就把我忘了。”

“混蛋。”她眼眶通红地骂。

“我就是个混蛋。”他扯了扯唇，眼底却没有笑，拇指抚了抚她的唇瓣，“笑一个，我走了。”

周穗不笑，抱着他，满脸都是泪：“我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一个月，两个月，我都可以等，半年也可以……但是，不要不回来。”

“好不好？”她仰着脸看他，一行眼泪从脸上滑下来。

邢明抬手用指腹抹掉她的眼泪，声音沉哑：“好。”

他穿上衣服，打开窗户翻身出去，周穗披着毯子站在窗边，眼眶红红地目送他。

邢明突然又翻身进来，扣住她的后颈凶狠地吮咬她的唇。

“周穗。”

他大概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大掌在她后颈揉了揉，随后头也不回地翻窗走了。

想做什么？

邢明回去没几天，杨哥就打电话叫他过去。

二十几个兄弟都在房间里推麻将，乌烟瘴气的，邢明走到杨哥边上，就有小弟让了位置给他坐，他一屁股坐下，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上。

杨哥打麻将很随性，不管输赢，都没什么大的情绪波动，哪怕现下输了，也能转过头自然而然地冲邢明说话：“一会去替我接个人。”

“嗯。”邢明也不问，咬着烟懒懒地靠在椅子上。

“落枕了？”杨哥扫了眼他脖颈贴满的膏药贴，味儿太冲，烟味根本盖不下去。

“年纪大了。”邢明抬手捶了捶后颈，“昨晚没睡好。”

他一说没睡好，杨哥自然就认为是因为死了几个兄弟，邢明这人看着冷漠无情，实则重情重义。

“等这一阵忙完，哥带你去三亚放松放松。”杨哥敲了敲桌子，边上小弟赶紧拿出雪茄给他点上。

“行啊。”邢明看了眼手表，问，“一会谁开车？”

“大桶。”杨哥抬手指了个人，这人是他招来的打手，来了以后天天在那劈叉练功，邢明没跟他交过手，不知道他几斤几两，只知道车技不错，杨哥进出都是他开车接送。

大桶长相粗犷，肌肉发达，个头比邢明还要高出一些，约一米九五左右，看着跟座山一样魁梧，往车上一坐，车身都往下沉了几分。

邢明不知道地址，也不知道接的人是谁，只知道，车子开出去没一会，大桶就发现有人跟踪，拿了手机跟杨哥报告：“黑色的车，车上有四个人，我现在往繁华路开了。”

杨哥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大桶把电话挂了，油门一踩，往前开得飞快。

邢明看了眼后视镜，距离远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样，他从后腰摸出枪，活动着肩颈，把脑袋伸出窗外去打对方的车轮胎。

大桶没料到他会突然开枪，骂了一声说：“杨哥说了！叫我们不要开枪！”

“你没跟我说。”邢明收回枪，他很确定，身后那辆车上的人不是边防队，也不是刑侦队，更不是缉毒警。

枪响那一瞬间，车里有叫声在喊，还挺熟悉。

“这一下条子全来了！我们大白天会被当成人肉靶子！”大桶把车开到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