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越乐顿了顿,很想尖锐地反问“为什么你平时不问现在问”,但很不小心因为俯视角度瞥见他半边发白的头发,喉咙哽咽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口,低下头讲:“都还行。”
喻越乐不敢再陪聊下去,拎着行李箱往房里走:“我先回去收拾东西。”
喻越乐几乎三年没有回过家,何况又逢上“大过年的”buff,在家里很安然无恙地度过了好几天,享受前所未有的优待和嘘寒问暖,没有任何想象中的争执和矛盾发生。
喻嘉珩称工作忙,大年二十九都还没回家,让她男朋友回来帮忙包饺子。
家里有长期的做饭阿姨,但包饺子这种活动当然是全家人亲自参与更有意思,于是一起围在桌子前其乐融融地边聊天边包饺子。
喻嘉珩男友姓吴,据说是知名律所的高级合伙人,大家平日称他吴律。他很谦虚地笑,对喻母喻父讲“叫我小吴就好”。
喻越乐看的想笑,偷偷躲在桌子下面发讯息给喻嘉珩:“这个是上次那个吗?怎么不像。你换新了?”
喻嘉珩回的很快:“换了,上次你见的那个早分了,半年前的事情了好吗?别露馅了。”
喻越乐毕恭毕敬:“好的。”
喻嘉珩从高中开始谈恋爱,算不上是万花丛中过,但从初恋到现在以来都几乎没有空窗期。每一任男友都帅得要命,而且要么有钱要么聪明,每段恋爱都忠诚又甜蜜,也都谈挺久,但到最后总会被厌倦或者过于缺乏的安全感代替。
用喻嘉珩的评判就是“男人信不过,所以不觉得能走下去一辈子。”
但是她又实在享受恋爱带给自己多巴胺分泌的幸福,声称要把爱情当作生活的消耗品。因此当喻越乐向她倾诉恋爱烦恼的时候,她也束手无策,劝喻越乐走一步算一步。
喻越乐向来崇拜自己的姐姐,对此也只是点点头,认为这些男人爱上她简直理所应当,非常单纯地只希望姐姐开心就好。
没仔细听他们聊到了什么,喻越乐抬起头的时候只刚刚好听到父亲批判性地指责喻嘉珩:“快过年了还不回家,哪有工作比家人重要?”
“不知道眼里有没有这个家。一个两个都这样。”讲完又有意无意地抬眼看了一眼喻越乐,很明显地意有所指。
喻越乐不吭声,假装没看见,伸手去拿饺子皮,安分地当一个流水线工人。
吴律在旁边打圆场,语气里有种全心全意爱着喻嘉珩的真挚,讲:“她忙事业肯定重要,我在背后支持她、帮不上什么忙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哪用得着整天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