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翠萍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应卉清摆明了一副不想再聊下去的态度，她只好闭上了嘴。

其实，兰翠萍是想安慰应卉清，不要因为一段失败的婚姻就对所有男人失望。

但她毕竟不是当事人，更何况连她自己都没有谈过恋爱，既无法设身处地地理解应卉清的感受，又无法提出什么有效的建议。

想想还是算了。

话说出口了，自己确实爽了，但如果应卉清不开心了呢？

兰翠萍瞧着应卉清小心翼翼的动作，总觉得她其实对段清野也有那么些许的好感，只是不敢面对。

算了算了。

兰翠萍摇了摇头，还是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她今天可忙坏了，得赶紧休息。

匆匆和应卉清说了一声“桌子上给你留了饭”，兰翠萍便拿着洗脸盆出去梳洗，之后爬上床睡了。

应卉清关了宿舍里的主灯，只留下桌上的小台灯。

借着暖黄色的灯光，她打开了饭盒。看着兰翠萍给自己留的饭，应卉清忍不住勾起唇角。

这丫头虽然絮叨了点，但倒是挺会关心人。

应卉清默默地吃起了饭，可渐渐地，思绪又飘远了。

她忍不住想起了兰翠萍的话，筷子不自觉地停了下来。难道真像兰翠萍所说，段清野是喜欢自己吗？

这一夜，应卉清有些失眠了，以至于第二天险些起不来床。

直到兰翠萍叫了她第三次，应卉清才终于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耳边传来兰翠萍的念叨声：“卉清姐，你快起来！外公说今天要招聘一批新人，叫你也跟着过去看看，历练历练呢。”

应卉清这才想起今天的大事，赶紧爬起来，匆匆梳洗了一番，换了身衣裳，便赶去了会议室。

说是让她历练，其实就是掌眼。

赵团长一直很认可应卉清的看人眼光。

而且，有了京市文工团的教训之后，他们歌舞团招聘也要谨慎再谨慎。

所以这次不仅叫了应卉清过来，还叫了不少团里其他领导，甚至在此之前还问过很多工作人员的意见。

来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赵团长正和其他几位领导低声讨论着。见应卉清进来，赵团长笑着冲她点了点头：“小应来了，快坐。今天你可得帮我们好好把把关。”

应卉清点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

第124章 真是一批不如一批

歌舞团此次招聘历经层层筛选，能够进入最终面试的应聘者，已然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佼佼者。

然而赵团长在观看了几位应聘者的表演后，脸上并未浮现出满意的笑容，反而失望地摇了摇头。

他侧身对身旁的副团长低声说道：“如今的苗子，真是一批不如一批了。”

回想他们年轻那会儿，能进入歌舞团的，要么天赋异禀，要么从小接受专业培养，无一不是出类拔萃的人才。

可如今，这些年轻人的水平参差不齐，竟没有一个能立刻吸引眼球，令人拍手叫好的。

尽管心中不满，但上级下达的指标任务必须完成，赵团长只能耐着性子继续挑选。

应卉清默默听着他们的交谈，时不时在本子上记录几笔，却也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心中暗想，实在不行，就只能选一些底子好，年纪小的，进团后再慢慢培养了。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各位领导、老师们，上午好！我叫姜晴晴，来自辽省。”

女孩清脆的声音在面试厅内响起，应卉清不自觉地抬起头。

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孩站在前方，她大约刚从辽省赶来，所以尽管此时在辽省那边也已经是开春时节，但当地人仍习惯穿着厚重的衣物，因此女孩身上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小棉袄，脸上还带着两坨因长期睡热炕而形成的高原红，显得朴实而略带乡土气息。

看得出来，她为这场面试精心打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