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稚许思索两秒钟后,收拢指尖,转而漫不经心地拨弄他的喉结。
“是你想听真话,听完又要吃醋,玩不起。”
“是。”谢辞序拧着眉毛笑,含沙射影似地藏着冰,“我活该。活该问你这些,纯粹是没苦硬吃。”
“现在是不是觉得,人和人之间还是停步在初见时最好。还不如听从我的误导,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装下去。那样,我还是那个为情所困,又幸运地遇到了救赎的幸运儿。”
“呜”
话音未落,岑稚许的手指被他含住,舌尖缠着她,没几下便被吻得潋滟湿漉。很奇怪,她身体里的水分如同被他吸吮着榨取,变成了一条渴岸的鱼,荒唐到想要从安全的大海,跃跳至那干燥的、灼烫的细沙中。
谢辞序抱着她,蓦然站起身来,将她抵在落地镜前。
挑起半边浓眉,“当下的境况对我十分不利。从救赎者落难成为消遣之一,阿稚觉得,我该如何反败为胜?”
镜面冰凉,岑稚许赤着脚踩在他身上,犹如经历冰火两重天。他挑选的角度也刁钻,视角正好迫使她看清相连之处。
绝对制高点拥有近乎于飞机起升高度的同款视野,周围没有任何一栋建筑能眺望过来,自然不知晓,黑暗中,是怎样一副令人面红耳赤的香艳画面。
岑稚许踮起脚尖,竭力抵消他凶猛的进攻。用轻熟的声线安抚这头躁郁症发作的猛兽,“你跟他们不一样,谢辞序,你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能赢。”
“凭什么?”
额间一滴汗落下来,在她脆弱泛红的皮肤上晕染。蝴蝶效应自这滴汗开始,迅速发酵。
他将她抱得很紧,似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先前的开胃小菜,在正餐面前,显得那样渺小可笑。
岑稚许被他吻到口干舌燥,指甲都嵌入他的皮肉里,也没能让他停下来。
他疯了?竟然反问她,他凭什么能赢?
“凭你钟情的这副皮囊?”谢辞序不疾不徐地接下她的疑问,脊背、额间,积满了细密的汗珠,“可是阿稚,皮囊会老去,会消逝,在岁月的蹉跎中,比不过一捧黄沙。永远有更年轻鲜活的面孔,更热烈滚烫的身体,走近你的视线,成为你新的猎物。”
一句深过一句的话语,将岑稚许逼到退无可退。
他看穿了问题的本质,不会再陷入她的甜言蜜语中。
岑稚许的那些招数失去效用。
干燥的大掌盖住她的眼,将她所有的颤栗,从容照单全收。岑稚许大脑陷入嗡鸣,想叫他停下,给她留够暂缓的时间,可她清楚,超出掌控外的恶犬,怎么可能再听从主人的指令。
谢辞序温柔地将指腹穿进她发梢,“我不想被任何人取代。”
“不会的。谁也代替不了你。”岑稚许脱口而出。
“或许。”谢辞序眸中没有丝毫温度,显然对她的话已经不抱有任何期待,“但是没关系,我会再度取而代之。”
他平稳而颤动的心跳声,盖过了眼里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