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谈君子身边,昌缨停下,伸出手:“你沐浴露借我一下。”

“哦,给你。” 谈君子低头从洗漱包里抽出沐浴露:“你的呢?”

“我的用完了。” 昌缨说的面不改色。

然后两人走进男生浴室门,门关前刘戡和昌缨说:“我压根儿没带,也借我用一下。我也想香喷喷。”

男浴室门被带上,昌缨:不行。

*

有天晚上,谈君子刚睡深,就被人摇醒。睁眼一看袁果扒在上铺的梯子上,正晃着她手臂。

谈君子压低声音:“你吓我一跳!干嘛啊?”

袁果就露出颗头在上铺,说:“我要上厕所!你陪我去呀?”

谈君子缓了缓神,挣扎着翻了个身坐起来:“那你从梯子上下去,我要下来。”

两人走在没有开灯的走廊,袁果揉着肚子:“我可能快来月经了。”

谈君子看她:“你怎么知道?”

袁果说:“我就是知道。” 看谈君子一脸担忧,就解释道:“我月经不规律,有时候一个月来两次,有时候半年才来一次。但每次来之前都疼的不行。”

谈君子“啊”了一声:“怎么会这样?我一般也会在第二天痛经,不过过了第二天就好了。”

袁果摇头:“我比你严重得多,是那种疼到打滚儿的那种。”

谈君子拉着她手臂,袁果又瘦又小,手臂就跟小木棍儿一样:“那你去医院看过没?”

袁果没说话。谈君子又拉她一下:“问你呢?你这种得去医院看。” 谈君子从小到大的卫生知识基本都是她从报纸养生专栏看来的,有时候昌缨妈妈也会给她讲一讲。

“和你说个秘密啊,你不要告诉别人。” 袁果想了想,凑到谈君子耳边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谈君子停下脚步。袁果说完则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往前走。然后看谈君子站在走廊中央一动不动,袁果又走回来拉她:“走啊。”

谈君子皱着眉头:“那你爸现在呢?你应该去报警!”

袁果若无其事:“这是我十岁之前的事,他几年前死了。”

谈君子被这个转折惊到了,睁大眼睛:“你……干的?”

袁果笑得腰都弯了:“怎么可能!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又不是演电视。只能说老天有眼吧。他是因为酗酒过量。”

“噢。” 谈君子声音有点闷。她没遇过这种事,不知道要说什么。而更让她困惑的是袁果的态度,她云淡风轻,说起这些事就像说别人的遭遇一样。

袁果看着谈君子,走廊里只有月光,谈君子一双眼睛乌沉沉的,但又很亮,她是真的在担忧她。

刚刚袁果其实是一时冲动把自己的事情告诉谈君子的,这些她从没想过会和别人讲。但她觉得谈君子身上有一种气质,就是莫名让人信任,让人想接近,想要成为她的朋友然后被她关心。

“你想要我抱抱你吗?” 半晌,谈君子张开手臂说。

袁果像只猫一样凑过去:“好吧。”

两个女孩在一片寂静的走廊里无声地抱着,谈君子拍着袁果的后背。

谈君子的怀里软软的,香香的。这个怀抱还是留给昌缨吧,袁果这样想着,于是只抱了几秒就主动分开了。

“你不好奇我和秦轲的事,比如,我俩是不是一对?” 袁果神秘兮兮地问。

“没有。” 谈君子摇头,站在厕所门口等她。

“切,真没劲,不说实话。” 袁果出来,在门口洗着手,然后还弹了谈君子一脸水,看她那个正经的样子就特别想逗她。

谈君子呼撸了一把脸:“真没有。” 又补了一句:“一看你俩就不是一对啊。”

袁果有些挫败,秦轲不喜欢她这件事,真的那么明显吗?

“你知道我初中班上女生都管我叫什么吗?” 袁果说。

“叫什么?”

“叫我biao|子。”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