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神情古怪:“你刚刚一直在这里吗?”
想到刚刚自己一路高歌猛进冲到女厕所,根本没注意到开水间的动静。
秦轲这人一直给谈君子的感觉就是,说好听点是稳重不苟言笑,说难听点就是阴沉。总是拉着个脸上面写满“不高兴,不好惹,别招我”。
但今晚不一样,谈君子也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可能是月华温柔,可能夏夜宁静,也有可能是他在抽烟,抽烟大概能使人愉悦,此时此刻的秦轲脸上带着放松,带着不戒备,甚至还带有一丝笑。
“一首纪晓岚,被你唱的跟和珅一样,有没有人说过你唱歌跑调。” 秦轲算是侧面回答了谈君子那个问题,刚刚他一直都在,听到了谈君子的百米冲刺,听到了她唱歌壮胆。
看谈君子不说话的样子,秦轲想到了兔子,如果谈君子是只兔子,那她的耳朵此时一定是耷拉着的。
秦轲心情莫名好,甚至主动问道:“怕什么?怕黑?”
“有传言说这楼里有鬼。” 谈君子说,还压低声音:“这里以前是坟场。” 她本来想吓唬一下秦轲,挽回一下面子。但转念一想,这人大晚上的独自跑开水间抽烟,哪会怕什么鬼怪啊。
秦轲打量了下试图吓他的女孩儿,笑了笑,呼出一口烟,然后冲谈君子招招手:“过来,带你看样东西。” 然后又进了开水间。
谈君子跟着他进去了,经过他吐的烟圈时恰巧咳嗽了一声,但不是被熏的,是刚才跑的。秦轲站在窗边,窗户半开着,他想了想,把烟在边上水池碾了碾,冲掉了。
“过来。” 秦轲叫谈君子。这语气像是在叫小动物,还是那种野生小动物。
“看这里。” 他指了指窗户的凹槽,谈君子弯下腰借着月光凑近看,那里有一只蛐蛐儿,两条后腿被压坏了,但是还在动,没死。
“你弄的?” 谈君子十分震惊。不知道秦轲的用意何在。让我看这个干什么?
他俩的关系很尴尬,算认识,但不能算朋友,而且谈君子一直觉得秦轲似乎有些讨厌自己。如今借着夜晚的奇妙氛围,不熟的两个人也能这样自然的交谈,已经很难得了。
“我没那么无聊。” 秦轲小心翼翼把那只蛐蛐儿揭下来,它的腿被窗户掩着了,“怕虫子吗?” 秦轲问。
“不怕。”
“那张开手。” 秦轲把那只蛐蛐儿放在谈君子掌心里。
“你带它上楼吧,鬼怕蛐蛐儿。” 秦轲觉得离谈君子有些近,放完蛐蛐儿便往后挪了挪,有意拉开两人的距离。谈君子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烟味儿。不臭,但也不算好闻。烟是劣质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