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没有敢抗争到底的硬骨头, 奈何双方兵马实力差距太大,就算以命相搏也阻挡不了南溪前进的步伐。

晋国大军势如破竹一路南下,短短一个月就打到了南钰国新国都城外。

不到三天, 求和的降书从宫中传入军营主帐, 南溪却看都没看直接将书信烧了, 并且当场杀了信使。

眼看求和无用,南寰又故技重施弃城逃走, 这回是连妃妾儿女都顾不得带上,一心只想自己活命。

南溪早就料着他会跑, 早已先一步将都城的每一个出口都派人监管了起来。十几万人的大军将整个都城都围困了起来, 别说是一个大活人了,连只苍蝇都休想飞出去。

在南寰逃走的当天,南溪与李延一同带兵直杀皇宫, 遇到的反抗者尽数诛杀,其余则全绑了起来,包括南寰的嫔妃和儿女也一一抓了起来,但唯独没有抓到皇后。

南溪并非是为屠杀南寰妻儿而来, 皇后没找着索性也没管, 他的目标本就是南寰。

南寰乔装打扮成了一个宦官,让死士护送他从密道逃走,但他却不知自己逃走的路线早就被人透露给南溪,在密道的出口让早已等在那里的南溪堵了个正着。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满眼惊愕的南寰,眼神冰冷笑意不达眼底:“父皇, 好久不见,这么急着去哪儿?”

南寰指着南溪鼻子:“你居然没死?”

他旋即想到了什么,说好已经毒发身亡的南溪不但没死,还精准的找到了暗道的出口,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身边的死士里出了叛徒。

南寰脸色瞬间奇差无比,还不等他怀疑是谁背叛了他,一个弹药包在他们脚下炸开,软筋散的药粉顿时四散开来,在场的死士闪避不及都吸入了不少,瞬间倒了一片。

暗一察觉情势不对,抓着同样吸入不少软筋散的南寰就要突围,可南溪又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他抬手一招:“放箭。”

身后的士兵闻言立马拉弓放箭,铺天盖地的箭雨急射而去,没给他们留一点儿喘息的机会。

再高的功夫面对源源不断的箭雨也会疲于应对,加上还带着一个拖油瓶,暗一很快肩膀和右臂就中了两箭,手中的剑也因为受伤脱力掉到了地上。

暗一自知自己已经没了逃走的可能,只能咬牙将南寰推向身旁与他并肩作战的死士,咬着牙关低吼:“护送陛下离开,我来断后!”

那名死士闻言重重的点头,扛起南寰后却没有逃走,反而突然将手中的武器捅向了对他毫无防备的暗一。

暗一到底是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死士头领,对危险的直觉让他就地滚躲开了攻击,但却没躲过旋即射来的箭矢。

他左胸没入一箭,口中铁锈味弥漫,可肉.体上的伤痛远比不上被背叛的惊愕。他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那名死士:“你居然敢背叛皇上?”

那名死士摘了面罩,可不正是当初差点一刀毒死了南溪,却又暗中给了他解药的甲六?

甲六眼神轻蔑又讥讽:“你错了,我效忠之人从来都不是这狗皇帝,谈何叛主?”

谁都没想到甲六居然会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反水,南溪倒是早有预料,但仍觉得有些意外。

甲六见一击没能杀了暗一也不恋战,而是将袖中剑驾到了因软筋散而卸了力的南寰脖颈上,挟持着他退到了一边。

暗一想到自己非但没有发现甲六反叛,还亲手将南寰推向了甲六手中,顿时气得眼前一阵发黑,哇一声吐出一口污血。

李延见状瞅准了时机,从身旁的弓箭手手中拿过一把弓箭,搭箭上弦,瞄准暗一的双腿接连射出了两箭,彻底废了他,让他再无反抗的可能。

其余弓箭手没有收到停手的命令,手中的拉弓的动作并未停止,动弹不得的暗一瞬间就被扎成了筛子。

其余死士也没一个落得好下场,就算还在负隅顽抗,也不过是强弩之末。

在这混乱的局面之中,一道让人意想不到的身影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