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环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屈膝弓腰道:“是,末将这就传令下去。”

他说罢起身走出营账传令,南珩心中的不安却并未因此抚平,反而愈演愈烈。

几里外的一座山头上,李延和几名亲兵借着月色的遮掩观察着南钰国大军营账内的一举一动。

他夜间视力也极好,一眼就捕捉到了从主帐里出来的刘环的身影。

他眯着双眼看着刘环叫了好几个士兵,似乎在吩咐着什么,之后那几个士兵便分开四散到了营中各个方向。

“他们明日可能要进攻凌云关。”

李延身为晋国主将,打过大大小小上百场仗,通过这点蛛丝马迹不难猜出南钰国的意图。

他朝几名亲兵招手:“我们走,今夜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这就是要夜袭的意思了。

亲兵们一个个面露喜色,战意盎然,脸上没有半点退怯害怕之意。

几人折返回营,第一时间就将夜袭的军令传了下去。未免打草惊蛇,整个军营之内都没有生火,将士们借着月光抹黑啃了干粮后就立马开始原地休整歇息,为今夜夜袭做好准备。

而南溪自然也没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得到一口热饭热汤,晚饭是跟着其他将士一起啃的干粮。宝来心疼他,叨叨絮絮的为他鸣不平,惹得南溪好气又好笑。

子时一过,正是人最为困顿的时候,晋国大军的将士却人人精神抖擞,一脸兴奋的摸着黑往南钰国大军的方向逼近。

南溪自然还是留在了营中,他帮不上什么忙,不拖后腿已经是他最大的作用。

留下来守着营寨和保护他的人好巧不巧,还是陈山那大老粗。

陈山很是不服,找到南溪诉苦道:“上次行动说俺冲动易怒怕坏了事不带俺,这回凭啥又不带俺?”

“将军他是不是觉得俺没用了,只配做后勤了?”

一个八尺男儿,长得五大三粗的,说着说着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差点没直接哭出来。

南溪撑着上下打架的眼皮,闻言懒洋洋得回道:“陈将军此言差矣,正因为相信陈将军的能力,李将军才会放心的将后方交给您。”

“您仔细想想,李将军他们带兵在前头浴血奋战,若是后方失守,到时候背腹受敌的就会变成晋国大军。”

“由此可见后方的重要性,而镇守后方的人必然是要武功高强又信得过之人。”

“正因为相信陈将军,李将军才敢方向将后背交给您啊。”

南溪这套组合拳打下来,陈山愣是被他说得心花怒放。

“是这样吗?李将军原来最看重的是我啊。”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胸膛却挺得老高。

南溪不置可否,没告诉他实话那都是自己瞎编胡说的。

至于李延是不是这么想他无心去猜测,就当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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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这一夜依旧没能睡好,他本就睡眠浅,两军厮杀的声音几乎震破天际,哪怕他在大后方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干脆不睡了,披着狐裘让宝来扶着他爬上了一座矮坡眺目远望,看着远处烧红了半边天的火光,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这场战事足足打了一夜一天,以晋国大军大获全胜,南钰国主将带头投降结束。

南珩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纵使早有预料也开始着手做了准备,可没想到变故居然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打得他措手不及,连反抗都是被赶鸭子上架匆匆忙忙。

李延行军打仗一向狡诈,他还不讲武德搞夜袭,当南钰国的将士察觉到异样时,晋国的大军都已经潜伏到了门前,几乎是将他们堵在营地里压着打。

而镇守凌云关的程虎听到第一声晋国的战斗号角在山谷之中回荡时,当即面上狂喜拍案而起:“是援军到了!”

“走!下山去干他娘的!”

他们为了请君入瓮又是假装不敌节节败退,又牺牲了那么多兄弟,最后还被逼上凌云关围困了一个多月,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