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年龄不大,又都是第一次拍戏,入了戏也不知道好不好出戏,万一真入了戏弄出来点什么来才真叫人头疼。
“我建议你,”林郡又说:“有事没事就去剧组呆一下比较好,要好好利用咱们同城的优势。”
*
“你父母呢?不在家吗?”陶淮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问女孩。
女孩子已经洗过澡,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她坐在书桌前轻声说:“他们带着我的资料,去别的城市了,那边有位很历害的专家。”
又说:“本来可以回来的,但赶上了暴风雨。”
书桌上放着女孩的课本,最上面一本写着她的名字:方糖。
陶淮说:“你的名字很适合你。”
方糖的侧颊微微泛起一点红意来,又抬起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陶淮一眼。
陶淮有点紧张,他身上穿着方糖父亲的衣服,手指在口袋里松松紧紧。
“你是不是怕我还会寻死?”方糖问。
陶淮没有回答,而是问:“我今晚可以住在你家里吗?”
“我们刚搬过来,还没有好好收拾。”方糖说:“你睡我房间吧,我去我爸妈房间住。”
房间里安静下来,两人一坐一站,沉默相对了好一会儿。
一个有话想问又不敢问,一个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方糖忽然抬起脸来,问道:“你说,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偏偏是我?”她又问:“我没有做过坏事,我还很年轻,我来年就要高考了,我本来该有着美好的未来,为什么偏偏是我?”
陶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抿着唇垂眸看她。
“是乳腺癌。”过了好一会儿,方糖又小声说。
陶淮的目光不由地移到她胸口处,衣服遮掩下,那里看不出丝毫不妥。
他很快又把目光移开了,问:“扩散了吗?”
“没有。”方糖说:“但是肿块很大。”
这个肿块已经跟随了方糖好几年。
女孩子脸皮薄,有事情不好意思说,外加这个东西不疼不痒,她慢慢放松了警惕。
直到最近,她猛然发现肿块大了很多,才慌了起来。
她母亲带她去医院检查,医生手诊就基本确定了性质,后又通过彩超,进一步确诊了。
陶淮对这方面的知识匮乏的厉害,他在方糖面前蹲下来,抬眸看她:“没扩散就没有问题的。”
方糖同样不懂这方面的知识,但她的父母天塌下来的样子,以及一个“癌”字,让她彻底陷入了绝望。
“真的吗?”她问。
陶淮忙点头:“嗯,只要配合治疗就一定能好的。”
方糖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把他的话当做救命稻草般,陶淮与他对视,又点点头。
“医生说要先穿刺看什么分型,”方糖说:“然后定下治疗方案,很可能需要先化疗再手术。”
“化疗”这个词,对她们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是极恐怖的一个词。
“我害怕,”方糖抿着唇,眼泪珠子一样往下掉:“我不想掉头发。”
“只要命留住,头发算什么?”陶淮握住方糖的手:“头发掉了还会长,也可以戴假发,到时候我陪你一起戴。”
方糖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片刻后重重地点头,滚烫的泪砸在了他们交握的手背上。
这场戏拍完,江随风从片场走出去。
院子里阳光正好,他深深地呼吸,将胸口处陶淮无助又强作坚强的情绪释放出去。
姜黄把他的电话递过来:“电话一直在响。”
江随风点点头,坐在椅子上,将棉服反穿在身上,才把电话接过来。
屏幕上有几个未接来电,有江莹的,也有韦承柏的。
其中还有韦承柏的几条信息,大概是说赞助的物料已经和星传交接完毕,又夸官方前两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