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话,已经叫三个人断了肠。

顾老夫人恍若一瞬间苍老了许多,鬓角的白发根根分明,她心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一个劲的把顾怀夕拉起来,攥着她的手,

摸索着她还温热的脸颊,

“是不是因为谢淮聿?”

顾怀夕咬紧了唇,满脸是泪,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不用说了。

“祖母,怀夕对不住您,怀夕鬼迷心窍,当年不该喜欢谢淮聿。”

顾老夫人不让她再说下去,拄着拐杖一言不发的转身进了房门。

顾怀夕站在原地,看着祖母的背影一颗心跌落到谷底,

“祖母!”

她好害怕祖母和她生气,怕祖母以后再也不理她了。

她慌了神,不顾一切的追了进去。

而院子里,顾清牧满脸厌弃和悲痛,一把拉住顾清芷就往他们父亲的书房走,

“母亲真是把你惯坏了,自己胆大妄为私赠男子信物,不敬长姐,出口诅咒,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我今日非让父亲处置了你不可!”

一说到顾徳忠,顾清芷终于害怕起来,可仍旧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

“我哪里说错了?她顾怀夕连命都保不住还有脸勾引沈大哥,沈大哥清流世家,怎么能娶一个连孩子都生不了的弃妇!”

“你住口!”

顾清牧气的真想把这个妹妹塞回母亲肚子里重造。

就在这时,

一直沉默的沈嘉白却突然对顾清芷说了句,

“若她愿意嫁给我,我沈嘉白就算此生无儿无女,也心甘情愿。”

顾清牧满脸佩服,哽咽不已,

“沈大哥,你是真男人!是我阿姐没福气,偏偏喜欢谢淮聿那个烂人!”

顾清芷的脸迅速暗淡下去,她刚想质问一句她顾怀夕到底哪里好,就被亲哥哥强拽着拉出了青云斋。

而沈嘉白站在院子里,朝顾怀夕消失的方向看了许久,一场闹剧过后,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这样寂静的环境,沈嘉白眼底的心疼再也抑制不出,铺天盖地的翻滚而来。

他扭头出了门,不顾身上的伤骑马而去。

国公府里,

常嬷嬷正让引着一众侍女布置府院,大红绸布满房檐,就连刚抽芽的古树上也挂满了红灯笼,

铺天盖地的喜庆,让常嬷嬷高兴的很,

“老夫人若是知道了,一定喜欢的紧。”

话音还没落,就听见外院一阵嘈杂,马蹄声惊呼声一齐传来,常嬷嬷不悦,刚要差人出去看看,就看见有人骑着马冲进了内院,

国公府可是一品侯爵,平日里守卫森严,平头百姓路过都是绕道走的,现下竟然有人骑马往进冲,真是得了失心疯又吃了熊胆!

常嬷嬷还未来的及呵斥,沈嘉白就从马上一跃而下,一脚将常嬷嬷踢倒在地上,

然后一阵风般的冲进谢淮聿的书房,

不管不顾的一拳砸在谢淮聿脸上,他虽是文人,可也是男人,一拳下去,谢淮聿的脸登时泛红,

他用手抹去唇角渗出的一点血眼底淬着冰寒,出于武将的防身本能,一脚踹在沈嘉白的胸口,

“沈嘉白,想死你就直说!”

沈嘉成捂着胸口,勉强站起身,这点疼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一想到夕夕就剩了五年生命,他的心底头一次冒出了想杀人的念想。

他太心疼顾怀夕了。

于是上前攥住谢淮聿的衣领,怒气吼道:“谢淮聿,你凭什么能得到她的喜欢!你根本不配!”

谢淮聿一拳砸在他的下颌,冷笑着说,

“我不配,你就配了?沈大学士,觊觎我的妻子,你和阴沟里的烂泥有什么区别?”

沈嘉白擦了擦血迹,眼底满是不屑,

“你的妻子,你何曾把她看作过真正的妻子?”

“她伤心欲绝的时候你在哪里?她没了孩子身心俱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