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有两个地道,一个是普通的躲避地下室,另一个是为了应对更庞大?的灾害挖得更深的二号密道,距地面六丈深。上面的路被埋了,我们只能等人音从地下室出去之后来救,大?概要两天。”
煌煌烛火映在两人脸上,傅雅仪终于见着?了余姝苍白的脸,她?将她?拉起来,靠坐到自己对面。
这?处并没有到二号密道底部,而是中间段的一个方正小平台,空间极其狭小,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伤哪儿了?”傅雅仪问道。
余姝喘了口气?,“手软,没有力气?。”
傅雅仪闻言拉起她?的手,见着?上边一圈血肉模糊的燎泡,眉心轻蹙,“你?去搬石头了?”
“嗯,”余姝低低应道:“恰好遇见了林姐姐,便去帮忙了。”
傅雅仪抬手捏了捏她?的胳膊,余姝瑟缩了一下,眼底多?了些可怜和无措。
“没什么大?事,脱力了,休养两天就好。”
说罢,她?从腰侧拿了酒壶出来。
这?是她?自入了沙漠后时时在腰间的东西,一把火铳一个酒壶一个水壶,防身疗伤生存,沙漠中必备的三样东西。
“如果你?不想?手废了,就忍住。”她?捏住余姝指尖淡声?说道:“这?里没有棉花,只能用酒先冲干净掌心的沙。”
余姝咬了咬唇,将手凑近,却忍不住的颤抖。
傅雅仪对疗伤颇有经验,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她?几乎不等余姝反应便快速将酒浇到了她?掌心。
哪怕在流放途中余姝都没有感受过这?样强烈的痛,几乎瞬间便失去全部理智,痛呼出声?,她?的膝盖发软狠狠跪在了地面,眼泪从眼眶骤然?溢出,尖叫着?要抽出手。
傅雅仪面不改色握紧了她?的手,半垂着?眸子,有条不紊地将伤口中的泥沙冲刷殆尽。
明明只有半刻钟不到,余姝却觉得仿佛过了无数春秋,一张小脸哭得发花,再难控制地陷在傅雅仪怀中抽噎,肩头耸动,可怜至极。
傅雅仪放下酒,眼底难得有了一抹怜惜,她?从袖口中拿出白日里向余姝提过的药膏,小心涂抹在她?伤口上。
“好了。”
她?摸了摸余姝被汗打湿的额头,缓声?道:“余姝,没事了。”
余姝急促地喘着?气?,不知为何,在她?的安慰下浑身都开始颤栗起来,刚刚还有些隐忍克制的抽噎仿佛找到了一个发泄口,那些第一次直面沙暴的恐惧,被傅雅仪强压着?疗伤的委屈破笼而出,她?没有力气?去拥住傅雅仪,便只能在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傅雅仪看着?她?的模样,幽幽叹了口,抬手从她?腋下穿过,将她?抱进自己怀里,能让她?的下巴搭在自己肩头。
她?低声?说:“我早就说我捡了个小无赖回?来,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吵得我耳朵疼。”
两人跪坐在地上,傅雅仪摸了摸余姝的后脑勺,拥紧了她?轻声?说:“余姝,你?乖一点,别哭了。”
“我还在这?呢。”
娇娆
地室昏暗至极, 余姝被傅雅仪抱在怀里,熟悉的冷香扑入鼻尖,她听这傅雅仪难得的轻声细语, 渐渐止住了哭泣,却依旧落在她怀中不愿起来。
大概是哭得太久了些, 整个?人都止不?住的抽噎,想停都停不?下来。
“我、我……”她喘了好几口气都没有将一句完整的话说完, 手?掌心依旧火辣辣的疼, 却已经到了能够忍受的地步, 手?臂除了刚刚痛到极致时多了些力气挣扎, 现在又恢复了无力的绵软,她跌跪在地上,出?门时太过匆促,并来不?及穿太多,前面?滚下坎阶已经令衣衫有了些破损,现如今膝盖上更是多了些细碎伤口, 大概也磕破了皮, 唯一好一点?的是这是垫在裙摆上,应该没有沙尘要清理, 不?用再把酒往膝盖上浇。
哪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余姝的脑子还是在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