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霰见状也跟着坐到了?地上,面上露出些腼腆的?笑,“余娘子,我觉得你和寻常人很是不同。”
此刻正有阳光洒落在余姝姣好?的?面容上,仿佛给?她镀了?层金光,元霰看得有些呆。
余姝淡声?问:“哪儿不一样?”
元霰也不知?该怎么形容,可余姝就是很不一样,她张了?张口,最?终找了?个她能想到的?解释法子,“我以前也喜欢看点江湖武林的?话本?子,后来也瞧过?些写情情爱爱的?话本?子,像我们这样的?侍卫一般都是背景板,是主子说什么我们听什么的?人,好?像我们这个职业没有嘴巴的?,只要学会沉默听话就可以了?。”
“可是你对?我们不一样,你总是想我们能不能做这事?那事?,让我们办差事?也会细细和我们说清楚原由,做危险的?事?你也会先问过?我们愿不愿意。”
”今天来这里?看看日落你都和我有商有量,我不知?道这是叫什么?大概是把我当一个和你平等的?人看的?感觉?总之我觉得是能让我很开心的?感觉。“
说着,她像打开了?话匣子,“还有夫人,夫人也不一样,她给?我们砸了?那么多钱,却不想着禁锢我们,聘我们做护卫都用的?活契想走随时可以让我们走,要是像闯出另一番天地,她也帮忙,我有好?几?个一同进府的?小姐妹去了?别处,都是夫人帮忙安排的?,其中一个还在落北原岗进了?官府到孟昭大人手下做女捕快呢。”
余姝静静听着她说,间或点点头表示认同,可心却飞得远了?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在想自己?的?过?去,她过?去也实际上也常常傲慢无知?,她身后跟着的?前来保护她的?侍卫总是被她甩脱,被她嫌麻烦,她的?眼睛在过?去只能看到比自己?更高的?天空,从来不会低头看看这人间百态。
可后来她发现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人,就算是话本?子里?的?故事?出现过?的?路人,也都是有故事?的?人,跟着傅雅仪见过?越多人,接触过?越多人,经历过?越多事?,她就越懂得去观察别人,去细细摸索站在自己?身前的?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
但也越是这样,她对?自我的?认知?就越明晰。
她没有她们认为?的?那样好?,她在能够生存后也会计较利益得失,她在笑意盈盈对?待她人时打的?却是未来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利用的?主意,她对?人好?是真?的?,她的?计量也是真?的?。
就像眼前单纯的?元霰。
她对?元霰好?是真?的?,她在利用元霰做自己?要做的?事?也是真?的?。
头顶的?天渐渐有了?些暗意,余姝喉头沙哑,轻声?道:“我有些渴了?,你呢?”
元霰连忙站了?起来,“那您等等,我瞧着前头有专门打水喝的?地方,没几?步路。”
余姝失笑道:“你就不怕这么一来一回,日落就错过?了??”
元霰冲她粲然一笑,“没事?,我腿脚很快的?。”
余姝揉了?揉自己?盘得有些发麻的?腿,点头应道:“那便麻烦你了?。”
元霰转身往不远处走去。
余姝看着她的?背影走远了?才在空旷的?观日台上缓缓说道:“这么一年?,您过?得好?吗?您不必出来见我,我只想知?道您现在的?日子难不难过?,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可能有人在监视着我,您出来了?也不方便,有纸笔吗?”
没有人应声?,可她身后的?石壁却由内向外传出了?三声?只有她这一块儿能听见的?轻击。
余姝闭上眼睛,不想让眼底的?眼泪流下来,她轻声?说:“姑姑,我过?得很好?,可是也只有我了?。”
这里?骤然安静下来。
余姝也不再说话。
她从未想过?见余羡一面,她知?道傅雅仪或许会派人跟着她,就为?了?瞧瞧她想往什么危险里?凑,所以她不能见余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