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妃的话虽然有一点偏激,却也不无道理,李轻颜点头道:“不错,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有些人,你的宽容她不会感激,更不会痛改全非,而是给了她苟延残喘的时间,让她有了孕育力量再一次伤害自己的机会。”
“王妃说得很对,阿颜受教了。”李轻颜真诚地说道。
荣亲王妃赞许地点点头,知道她是真的听进去了,又道:“我知道你是个善良仁慈之人,我也是多活了些岁数,托大劝慰你几句,对于同样良善的人,咱们可以多宽容和关怀,对于那些本恶之人,就该痛打落水狗,哪怕……”
她顿了顿,小声道:“翊坤宫那位不是良善之辈,很能作,此番,是个机会,你要懂得抓住,好生拿捏。”
李轻颜眼神更加真诚了,以荣亲王妃的身份和地位,这种话,她大可不说,因为,这对她没有半点好处,传出去,还会惹怒林家人,但她能把话说得如此之深,可见,是真心待自己。
“好,多谢婶娘。”李轻颜由衷道。
一声婶娘让荣亲王妃笑得见牙不见眼,她亲热地拉着李轻颜的手道。
李轻颜想着她每次进宫都要去见太皇太后,便提出要陪她一起去,荣亲王妃笑着起身,同她一往寿仁宫去,路上,荣亲王妃终于说起兴阳的婚事:“……你家老太太答应了,瞧着她老人家还很满意呢。”
李轻颜立即皱了眉,她家老太太……呵呵,哪是满意兴阳这个人,明明就是满意兴阳的身份,满意荣亲王府。
老太爷被皇帝勒令告老还乡,老太太当然也必须跟着去,但一是老太爷不愿意去,就左捱捱,又磨磨,总之不肯走,正好又来了场大雪灾,大雪封路,正好有借口不用去,但雪灾不可能一直在,天晴了,雪化了,两老口离京的日子又提上了日程,老太太在京中快一辈子了,儿孙都在,亲戚朋友也都在京城,哪里舍得走?
不走,皇帝下了旨,抗指是不行的,儿孙们又没一个愿意为他们求情的,怎么办?
向荣亲王妃示好,与荣亲王府结亲,以荣亲王妃的身份,向皇帝或者太后求情,还是有转机的。
至于李承郅和兴阳合不合适,有没有感情,与老太太何干?儿孙本就该孝,为了他们的祖父母,牺牲下婚姻又有什么关系?
可李二夫人定是不同意的,兴阳是未亡人,李家还没有哪个儿媳妇是未亡人或者下堂妇的,包括李老太爷,应该也不会同意才是,这应该只是老太太一个人的意思。
荣亲王妃可能也知道这些,现在是来问自己的意思呢。
自己能有什么意见呢?
李轻颜笑道:“婶娘当真看中了我家三兄?”
李承郅心仪宁阳的事,早就闹得人尽皆知,荣亲王妃肯定也知道,谁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那是会毁了女儿一辈子幸福的事啊。
可荣亲王妃竟然真的就属意李承郅了,李轻颜还真的没想通。
“太看得中了,多英俊的小伙儿啊,品性也好,还是少年将军,哎呀呀,本妃若还年轻个二十几岁,肯定会向你家三兄抛绣球呢。”
李轻颜听得目瞪口呆,荣亲王妃也太可爱了吧,这种话也同她一个小辈讲,更觉得亲近,不由大笑,点头道:“是啊,我三兄确实很帅,不止他,我家大兄二兄也很帅呀。”
“所以,皇后,你是同意这桩亲事了?”荣亲王妃道。
李轻颜的笑差点卡在喉咙里,尴尬地咳了一声道:“这个……我觉得,这桩婚事,最要问的人,不是我,也不是皇上,更不是太后,而是……兴阳郡主和我家三兄本人,婚姻是两个人结合后一起生活,而且是一生一世的事,若两个人互看不对眼,不喜欢,在一起也是怨偶啊。”
想到女儿的态度,荣亲王妃的笑容有点僵,恼火道:“兴阳就是个傻子,根本不懂男人,眼光也差得很,你瞧她都看上的什么人?一个病怏子,一个骗子,以前我是由着她,也觉得,只要她觉得好,喜欢就好,可后果如何?一个死了,那林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