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睫,我轻声说:“是啊,我这脾气,也不知道是随谁多一些。”
真是害人不浅。
第35章 看片(一更)
要带走的东西没有很多,几套换洗衣物,一些日常用品,零零散散加起来,一个二十四寸大的行李箱还有空余。
我是周三搬的家,请了一个下午的假,走的时候家里没人,只有柿饼扑到我脚下,打了个滚,四脚朝天,歪着头看我,像是想让我摸摸它。
我目不斜视,拉着箱子径直向前,走到玄关开始换鞋。
一阵响动,柿饼撒丫子跑过来,小声喵喵叫着,脑袋在我裤腿位置蹭来蹭去,蹭得我心烦意乱,低下头冷漠道:“你惹人厌的本事,是和文殊兰学的吗?”
话说出口,又觉得自己可笑,竟然跟一只畜生也能闹起脾气,它懂什么?
深呼吸两下,我握住门把手,正打算开门,却发现它依旧紧跟不舍,心里忽然涌起复杂滋味,不自觉叹口气:“别跟着了,回去吧。”
柿饼只是又“喵”一声,扬起脑袋,瞳仁是黄绿色,微微湿润,显得神态困惑迷茫。
僵持许久,我败下阵来,弯腰摸了摸它,手掌顺着脑袋捋到脊背,停在那块硬币大小的伤疤处。
要说我这十六岁那年收到的生日礼物,实在太让人不省心,接回来没多久就确诊得了猫瘟,害得我在宠物医院和学校两头跑。
也算它命大,没死成,只是这块伤疤的位置,因为打针的缘故,落下后遗症,再也无法生长出任何毛发。
“其实我那时没想救你,你不用这样感激我。”我轻声说,“我讨厌你,就跟讨厌文殊兰一样。”
搬进新家后,除去休息日,工作日里我和俞忍冬基本碰不着面。
早上我起来的时候,他还在睡觉;晚上我八点回来,他却最早都得要十一点那时候我通常已经洗漱完毕,躺在床上闭好眼睛。
我浅眠,睡眠质量普遍不高。
房间的隔音效果并没有中介说得好,加上俞忍冬还是个粗暴的野蛮人,每次回家都要闹出很吵的动静。
往往我这头刚睡着不久,就会被他那头给闹醒,要捂着耳朵,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打滚,捱到他洗漱完毕,才能再度入睡。
这天听见外面传来“哐当”的关门声,我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精神状态已有些麻木,翻开床褥坐直起身,在黑暗中摸到手机,打开屏幕一看
两点四十五分。
他这种阴间作息,也不怕猝死么?
戴上眼镜,我阴沉着脸走出房门,客厅只开了一盏烟紫色的装饰罩灯,打在墙上,照出一个轮廓分明的剪影,显得气氛暧昧神秘。
我正要开口,却隐约听见什么动静,屏息凝神,好像是男人压抑的粗重喘息,交织着不明的撞击声,间或还有些细碎的轻喃。
身躯一僵,面色变得尴尬。
真不愧是野蛮人,客厅离他房间这么近,竟然急色到连这几步路都懒得走,偏要在公共区域和女朋友秀恩爱,他是有什么暴露癖的爱好吗?
但这档子事,我也确实不好意思打扰。
可恶,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要和这种被下半身支配的低俗生物共住在一个屋檐下?
我在心底咒骂,却只能向后退去,地板是木质材料,不知踩到哪里,接连发出几次不容忽视的咯吱声,在当下环境显得突兀非常。
怀着一点侥幸,缓缓地,向沙发那处投去视线,却见俞忍冬也回过头来,正与我四目相对。
即便在昏暗中,那抹视线依旧如有实质,仿若蛛丝牢牢将我粘住。
我看不太清他神色,只觉得他嗓音很哑:“鬼鬼祟祟,站在那里当贼?”
分明是我撞破他情事,可被他这样质问,我仍感万分不自在,仿佛是我有意偷窥一样……
反正也被发现,我索性破罐子破摔,手环住胸,讥讽道:“要不是你这么晚带人回家乱搞,闹出这些大动静,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