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不卖身了,我老爹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哩。”
他又道:“听二姐你方才的话里,有脱籍之意?”
王二哥信得过,梁堇也不瞒他,但到底没全托了心肠:“我是吴家的家生孩儿,老子娘,姐姐都在吴家。
空有脱籍之意,实无法子。要是能得了自在,随捡个买卖做,胜与人作奴不知强上多少。”
王二哥见梁堇犯愁,心里也没什麽好法儿来说,只道:“日后向姑娘求了恩典可行?”
梁堇笑笑:“哪里来的恩典会给咱们。”
家生子难脱籍,有那无儿女的,熬到晚年,没了用处。主家不想给其养老,这才会赏下“恩典”。
梁堇见时辰不早了,催王二哥回薛娘子处。这厢麻三儿打郑家回来,在正房回了话:“罗娘子说:你家娘子是头回登门,要是家里有纱,就带一匹纱,不空手去就是了。”
荣姐听罢,回想起上回与罗氏送礼,她自作了聪明。这回她拿不准主意,把梁堇唤来,教她拿。
梁堇道:“既是罗娘子这样说了,那咱就备一匹红纱,一匹蓝纱,再包两斤杨梅,一斤荔枝,再拿一盒玫瑰馅酥饼,到时就说是姑娘和罗娘子一道送的礼。”
……
“麻三儿,我房里有根酱鸭腿,没有动,你吃不吃?”
麻三儿从正房出来,秋葵在自个门口拦下了他。那麻三儿听说有鸭腿吃,来了精神,嘻嘻道:“我当是谁呐,原来是姐姐你,作甚好心与我鸭腿吃?”
“没心肝的东西,我如何不给旁人吃,自是瞧你顺眼,你就说你吃不吃?”秋葵小声骂他。
院里的丫头们爱托麻三儿出去买物件,这秋葵常教他捎花线,俩人一个仗着青春年少,暗藏心思地撩拨人。
一个贪了对方的小意,跟着秋葵进了她的针线房,秋葵从柜里端出一个碟儿来,教麻三坐在凳上吃。
“哪里敢坐姐姐的凳儿,只站着吃就是了。”
秋葵硬拉着他坐下,道:“你只管坐,青天白日的,难道还不许你在我这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