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没提二姐,她心里有算计,又和刁妈妈说了以前的事,包括青州遭灾,她来她屋里劝她囤粮。
说了好大一会,才扯到正事上,冯氏让她背地里去跟梢吴芳姐,那吴芳姐去了哪,见了什麽人。
并且这事,不能走漏一点风声。
要是她这个姑姐真做了什麽丑事,冯氏不敢想,她仗着自己兄弟是知州……与人偷情这样的大事,在她这已算不上大事了。
要是真做了什麽事,毁了吴二郎的前程,也就相当于毁了她,毁了她的女儿。
所以这事,冯氏只能找自己信得过的人去办,还不能声张。
刁妈妈从冯氏屋里出来,心里想道:娘子就是看重我,要不然这样的事怎麽偏偏只让我去干。
她只知冯氏让她去盯着吴芳姐,并没有说其他,这是见不得光的事,刁妈妈只觉自己被重用了。
上午,梁堇在灶房收拾鸽子,胡娘子要做糟脆筋,可她没听说二房哪个姑娘要吃这道菜。
把鸽子抹了脖,就开始放血,梁堇做这些,已经做习惯了,鸽子血不能丢,要用碗接着,做下人菜的时候,能放进去。
然后把两只鸽子丢在木盆里,去灶上舀热水烫毛,把俩肥鸽子收拾妥当后,又要去收拾小银鱼。
这银鱼是从渡口买来的,还活蹦乱跳,梁堇一个没注意,脸上就被溅了水。
“二姐,这几日怎麽没见你娘?”
薛嫂子端着箩子,来到井边蹲下洗菜,好奇地问梁堇,吃饭的时候不见,她去花房寻也没个人影。
“她病了,说在家里歇几天。”这薛嫂子和她娘常在一起说闲话,关系要说好,其实也没多好。
别说薛嫂见不到她娘,就连她也见不到,有的时候一早出门,深夜才归。
原来是病了,怪不得找不到她,薛嫂瞅了梁堇两眼,“你说,你也是正儿八经拜了胡娘子当师傅的,她却让你整日做些杂活。”
“在灶房就是要做这些活计啊,哪有什麽杂活不杂活的。”
“你就是个傻子,胡娘子怎麽不让她侄女红果做这样的活。
咱二房都快要给元娘挑灶房娘子了,胡娘子让她侄女上灶做菜,不让你做,你咋还不明白,要是胡娘子真为你好 ,就应该让你也上灶两天,去练练手艺才是。”
薛嫂子见她无动于衷,以为她还在犯傻,又接着说道:“你看她,让你不是洗菜,就是收拾这些牲畜,这是拿你当丫头使。”
“可我本来就是丫头。”梁堇用石头刮着鱼鳞,就像没听懂薛嫂的话似的。
薛嫂想挑拨,可奈何梁堇就是不接茬。
不过她说的话也不假,胡娘子最近连菜都不让梁堇切了。
她把收拾干净的鸽子和银鱼端进灶房后,胡娘子让红果把鸽子切了,去吊糟脆筋的汤头,一点都没有让梁堇插手的意思。
“姑母,让二姐帮我烧火吧。”
胡娘子瞥了一眼梁堇,骂侄女,“就不能看到人二姐闲一会,让你吊个汤,懒的连火都不想烧,就你这样的,还想当灶房娘子。”
她明面上是在骂侄女,其实是疼她,这烧火和切菜一样,也要练手,火候的大小,影响着汤头的味道。
“快饶了我吧,让我歇一会。”梁堇识趣的拒绝了红果,端起舂过的米去外面坐在台阶上挑米壳去了。
她知晓胡娘子不想让她进灶屋,就在外面挑的很慢。
做这道糟脆筋,要用糟,川椒,茴香,陈皮煮出来料水,选山羊筋中间的那一段,切成小块,放进吊好的汤头里煨半个时辰。
汤头里的鸽子,银鱼,火腿都要捞出来,弃之不用。
煨好后,再用料水去炒。
这是梁堇摸索出来的,即使胡娘子防她,可香料的味道会飘出来,薛嫂子给她跑腿买这些东西,也都会在私下里说嘴。
她也不想偷学,可总不能把鼻子给塞着,耳朵给捂着。
胡娘子站在灶屋门口,往